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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距离新年还有三天，张子涵也遵循合同没再去打扰他，俱乐部的清洁工作也没去做，偶尔见到他，大部分时间沉浸在漫画世界里，眼睛熬得酸涩。
深冬的夜里，她的房间通向阳台，拿着一壶暖和的日本烧酒，坐在阳台上，漫天飞雪，一颗颗落在她头上，穿着黑色衣服，蜷起手，放着那首《水星记》
歌词里嗓音磁性，一字一句唱进她心里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那个人
张子涵心中泛酸，她一口闷喝下辣喉咙的日本酒，听到楼下有响声，起身走了过去，双手倚在栏杆上，俯视着楼下两人，他们站在雪中，似乎在交谈什么。
隐约听到施茵茵在说：“你最近心理也没什么问题，预计不久也不需要我了。”
周旭哲身穿黑色冲锋衣，露出冷白的脖颈，左手腕露在外，嘴里咬着烟，正低头在合拢手掌点火，身材高挑，雪花从他后颈滑到身子，丝毫没觉得冷，像一个混不吝的样子。
他哦了一声，而后抬头呼出一口烟圈，抬头瞬间看见张子涵在凝视，对视几秒，她垂下眼，眼神有些空，也没走回去，依旧撑在栏杆发愣。
施茵茵浅笑问道：“那…那个你有时间吗？我可以去你家坐会吗？”
他神色闲散抽着烟，漆黑眼眸，气质凌厉阴鸷，有一搭没一搭地抖了下烟灰，僵持几秒，语气凛冽：“没空。”
转身摁熄烟蒂，施茵茵想走上前，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倾，扑倒在他后背，紧紧搂着他的腰。
场面一度暧昧不清。
张子涵看着周旭哲不为所动，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立马推开她，但这次并没有，他们抱得有多久，她就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雪花落在眼睫毛上，眼尾泛红，眸里微湿，她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开阳台，坐在桌前拿起笔画着稿，拿笔的手微抖，另一只手紧紧摁住。
不一会儿，白色的稿子被一颗颗圆珠浸湿，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她放下笔，阖上眼，两边脸颊挂满泪痕，起身趴在床上，关上灯。
如果她是你的喜欢，那我也心甘情愿。
张子涵也就这么想着，把被子盖上头，也不想知道他们的事。
“放手。”周旭哲看着腰被紧紧攥着，双手里交叠也不肯放开，他只好用力掰开，再次转身面对施茵茵。
他抬头望了一眼阳台空无一人，灯也熄灭，蓦地，视线对视施茵茵，抿直唇角，眸子深邃，眼神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施茵茵被吓得颤抖，她眼睛闪烁泪花，哽咽着声音：“周周，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周旭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冷声道：“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拒绝的干脆利落，他说完这话抬头望了孤寂阳台，只有那酒杯放在栏杆上，周旭哲走回家门口。
“我不会放弃的，周周。”施茵茵冲他背影大声说出这番话，语气坚定且执着，没有一丝犹豫。
周旭哲插着钥匙孔，愣了几秒，继续开门，侧脸冷厉，没有任何表情。
施茵茵站在雪中，抹干眼泪，嘴角微微上扬，她自顾自地说：“为了得到钱，我会不择手段的。”
她抬眼望着张子涵刚刚站在的阳台，狞笑起来，唇白笑得渗人，“凭什么你会赢，我的目标是你的钱还有得到周旭哲。”
一阵低笑后，离开这里。
次日清晨，张子涵起身照着镜子，镜中深褶皱眼皮，臃肿双眸，脸色憔悴，随意抓了下头发，往脸上拍打暖水。
“好像还挺难受。”她左手捂住胸口，心脏隐隐作痛，从不掩饰内心，是热烈而坦荡的爱与憎。
出神似的愣在洗脸盆许久，直到门外响起“砰砰”声音，“子涵，我…我回来了。”
张子涵跑到一楼，看到醉醺醺坐在地上的谢晓雪，怀里抱着一朵玫瑰花，她喃喃自语：“有个男生送我花了，还是在酒吧。”
她打了个嗝继续说道：“子涵，我们去酒吧，好…好多帅哥，比周旭哲更好。”
话音刚落，周旭哲从门口出来，谢晓雪说的特别大声，此话刚好落入周旭哲耳朵，他冷眸瞥了一眼她们，随即收回视线。
张子涵看着他一身黑色运动装，双手抬起似乎要去跑步，他脚伤也好了，薄唇绯红，眼睛狭长内双微挑，侧脸依旧凌厉精致，戴上耳机听歌，扬长而去。
她蹲了下来，把谢晓雪拖回家里，嘴里还在叨叨：“今晚…我们就去酒吧。”死死拽住张子涵的衣角，眼睛半阖，不停打嗝。
“去，今晚就去。”张子涵把她手拉开，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上，好久之后，酣畅睡去，空气中都是酒味。
她坐在地毯上，双腿抱膝，下巴搁在膝盖，嘴里喃喃细语，声线轻颤，带有一丝哽咽，“喜欢一个人好难。”
眼睛又泛酸了，张子涵起身走向厕所，把脸放在水中憋气，咕噜咕噜声音，几秒后，她从水中抽离，喘着气，甩一下头发。
“那今晚去泡吧。”她忽地笑了笑。
夜晚寒风陡峭，两人一起到了嗨吧bar，张子涵身穿中长浅色大衣，灰色短裙戴着红色围巾，穿上高跟鞋，满头乌黑头发垂在肩上，落落大方，使人见之难忘。
走在酒吧里，时不时一些男人对着她吹着口哨，张子涵坐在卡座，对着蓝色鸡尾酒发愣，长腿翘着，眼神放空。
谢晓雪带着一个男生走了过来。
她抬眼望去，一个小奶狗，坏笑的脸蛋，伸出食指在谢晓雪鼻尖点了点，柔和道：“你朋友吗？”
谢晓雪微点头，“她就过来散心的。”
“哦是吗？要不要介绍一个男孩陪你聊天？”
张子涵摇头晃脑，只是尴尬一笑，随便应付后，他们走去酒池中央跳舞，她一口饮尽鸡尾酒，起身离开酒吧。
在出去的门口碰见周旭哲以及陈铭风，他斜挎单肩包，双手插着裤兜，一身黑色冲绳连衣帽，嘴里咬着棒棒糖，冷硬下颚线，漆黑眼眸，浑身透出冷漠劲儿。
寒风凛冽，夜色惆怅。
与他擦肩而过，张子涵也没跟他有任何交流，一只手拉着她，猛地回头，皱眉道“怎么了？陈铭风。”
“我小眼睛看了好久才看得出。”陈铭风说道，并且拉着她的手，被迫拽回酒吧，说道：“别走啊，喝酒去。”
被拉扯走，高跟鞋站在阶梯没站稳，一个趔趄，紧闭双眼，等待倒在地上的疼痛，倏地，一只手抻在腰上，强而有力，空气闻到一股清冽的烟草味，睁眼看到周旭哲。
他眼神凛冽，有一股猜不透的蕴意，两人对视几秒，周旭哲松开手，又重新走了进去，脸上表情漠然。
张子涵皱眉：“你为什么扶我？”
他站停脚步，低声道：“因为反应。”
陈铭风一旁附和道：“因为你撞到他，所以为了避免把他撞到在地，及时作出反应，称为他的本能反应。”
“哈？什么？”张子涵两眉头紧拧，眼神怔住，目光盯着他的背影，等全部人进去了，门口只剩她一个，片刻后，傻笑起来。
抬头一览无遗的天空，
“你简直就是骑士出现在我眼前。”张子涵也是这么想着，她也屁颠的走到酒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