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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刚想问是谁，房门忽然被推开，丞相大人带着寒风入内，将一室的温度带到零下。
“父亲。”
楚桑陌睁大眼睛又害怕又担忧，差点瘫软在地。
自己刚才说的话，父亲听到了是吗？
那么……
她原本想将实情告诉母亲，然后请母亲缓缓地跟父亲说。
“说什么呢你们？”
大夫人也吓一跳，她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如果丞相追责起来，说不定会吊死楚桑陌！
这个人最在意他的名声和官位，即便是自己的儿女也在所不惜！
丞相奇怪地看着，被吓到的母女二人。
“还有吃食吗？”
丞相随手脱下外衫，在炉子边烤着手，随意地问。
“有，有。”
大夫人收拾了下神色，示意楚桑陌退下，然后让下人把小灶上温的鸡汤端过来。
“父亲，母亲，桑陌告退。”
楚桑陌努力镇定着说，得到大夫人的点头后，才走到门口。
“桑陌。”
丞相将手翻了个面，继续烤着。
“父亲。”
楚桑陌赶紧转过身子，扯出一抹笑。
“外头凉了，拿件棉袍穿上。”
丞相不抬头，专注地烤着手。
“是，谢谢父亲。”
大夫人一听这话，赶紧给楚桑陌拿了一件棉袍披上，又使眼色让她赶紧走。
“老爷，快吃些。”
大夫人盛了一碗鸡汤递到丞相手里，又从下人托盘上，将小菜馒头端上桌。
“嗯。”
鸡汤黄黄的一层油，温温热热的，一入喉，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许多。
丞相不说话，大夫人在旁边端茶倒水伺候着，欲言又止。
“什么事？”
丞相不习惯别人夹菜给他吃，于是自己夹了一口苦瓜，就着馒头咽下苦涩的滋味。
一如他的平生，外人看到的都是光鲜，内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老爷，是之瑶的事……”
大夫人简短的说了。
“母亲怎么说？”
“母亲让悄悄安葬，对外说是恶疾。”
将老夫人的意思表达了一下，大夫人觉得自己跟个传话筒似的，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丞相说。
“那就如此吧。”
哎，一条人命啊，就这么随便的被决定了。
大夫人心中升起一片荒凉。
但是，要说为楚之瑶讨个公道，又是不可能的。
深夜，大夫人辗转难安，那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好歹是个子侄辈，又从小看她长大的。
小时候，多可爱玲珑啊，过年时候扎两个小揪揪，在大夫人面前晃来晃去，乖巧地喊着，“大伯母。”
这么郁结在心，没几天，大夫人就病倒了，躺床上起不来。
这日，本来是楚之瑶下葬的日子，因着还没成年，又没有婚配，只能草草安葬。
大夫人强撑着病体，去送楚之瑶一程。
楚桑陌跟在大夫人旁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有些许担忧。
“母亲。”
楚惜月快步上前。
小辈的丧礼，长辈本不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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