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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个好天气，三人前一晚都是没有睡意为了纠正生物钟硬睡的，所以醒的都格外早。五点，天才蒙蒙亮，三人借着泛着鱼肚白的天色去了市里。
不到一周的时间，从前繁华的城市已经满是衰败的迹象，房子残破不堪，看起来像好几年没住过人一样。
高架两边丧尸爆发初期挂上去的救命和sos的横幅还在，经历了几天的风吹雨淋湿湿答答地粘在阳台上，也不随风飞扬了，一点生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的主人获救了没有。
几人先去了市局。
这条路上的丧尸比乔为和严凝离开的那天多了许多，乔为开着车不敢停，速度也提了起来。
接警大厅的玻璃终于还是抵挡不住丧尸的挤压碎了一地，门口聚集的丧尸密密匝匝的。异能觉醒后视力也有提升，严凝确认过了，确实没有活人的气息了。
省厅比市局的位置要远，要过桥。大桥中间勉强可以通行，两边的车像是被人清理过了，手段和面包厂那群人的如出一辙。
三人谨慎了许多，严凝开了异能远远扫了过去，桥头那边有两个异能者，两道光，一道白色一道青色。
“两个，一个和你一样的风系，一个白色的光，应该也是元素类。”严凝说。
乔为把车速降得很慢，看着跟普通行驶的车辆无异。实际上车前已经有一道风刃高高悬起，陈风帆也已经调动起异能，准备随时来一个土盾。
晨光昏暗，长桥上就这么一辆车行驶着，双盏车灯破开在江面上的长雾，尤其嚣张。
在车即将靠近匝口的瞬间，满是未干水渍的桥面竟然骤然结了冰，死死地把车冻在了桥上，一步也无法往前。
车上的三人第一时间下了车，乔为的风刃已经扫了过去，土盾也已经打开。
对面的人像是没料到这个情况，连忙躲过，又回了一阵称不上是攻击的飓风。那人如果不是实力就是如此，这攻击只能算的上是威胁或者提醒，招招都只是虚虚地贴着从三人身边掠过。
乔为抬手让他们停下，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要找事。
恰好有一道年轻的声音传过来：“我们是长风市组建的民间基地，几位看起来似乎也是异能者，来这里有什么事？”
民间基地？
乔为收了攻势，往前走了两步：“我们有事要去省厅，劳烦您让个路。”
他开口的瞬间，那边另一个更成熟的声音激动地回应：“乔为？”
这声音对于乔为和陈风帆来说也是熟悉得不得了，陈风帆脚步一迈直接往那边跑去，又惊又喜，“王支？！”
那边更震惊，声音扬了几度，“陈风帆？！”
双方见面的时候都很激动，恨不得拉着手就要说话。王华一点也没四十多岁的稳重，热泪盈眶地看着乔为和陈风帆。
倒是王华身边的男孩及时制止了他们，“这里不安全，回基地里说。”
严凝这一路看到的年轻男孩不少，跟他同龄的没几个有这份少年老成。
他们所说的基地是位于江边不远处的水利局，周边的丧尸还有许多，几人几乎是一边清理一边往前走的。
王华是风元素异能，而他身边那个身上带着白光的少年，则是使用冰系异能冻结他们车子的人。
冰系异能在有水处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刚刚限制行动应该只是为了警告他们的最简单的一项。严凝看他手上的光圈，感觉其中蕴藏的能力比乔为火系那边差不了多少。
少年对严凝的注视很敏感，隔着人群直直地看了过来，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他推开一楼一间办公室的门，看向王华：“叔，你们在这儿聊，我跟晴姐继续去守着了。”
“景曜，先不忙。”王华指了指乔为，“这是乔为，刑警队的副队长，你小时候你们应该见过。那个是陈风帆，也见过。”
他又指了指少年，看向乔为和陈风帆，“这是谢局的小儿子，谢景曜。他异能觉醒后第一时间就从学校跑到家里救了他妈，又带着他妈来找了我们。我们当时一群人困在一起，只有唐晴觉醒了水系异能，他们俩配合着，才把我们从厅里带出来。”
他最后看向严凝，脸上有点困惑，“这是——”
“市局的法医严凝。”乔为说。
王华连哦了两声，“知道，赵头的得意门生。”
“王支您好。”严凝打了声招呼。
“谢景曜？”陈风帆震惊地打量了少年一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爸在警校当老师的时候见过你，你那时候才那么高吧。”他比了个自己胸口的高度，“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去去去。”王支嫌弃地扫了眼他，“那都得六七年前了，老黄历了。”
“谢局呢？不在吗？怎么不见。”陈风帆嚷嚷。
屋里的气氛变了变，瞬间没有人说话。窗玻璃因为年久失修漏着风，这会儿江边的风又大，一时屋里只有哑锣般的风声，啊啊嘶鸣。
“我们撤的时候，谢局垫后，被咬了。”王华低下头，声音干涩，头顶的黑发里银丝闪耀着，“没能跟我们一起出来。”
谢景曜倒还平静，往后退了两步，绕开几人想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看向乔为：“我爸在家经常夸你。”
乔为看向他，“谢局说你在警校表现不错，有他当年的风范。”
少年笑了一下，眼尾有点红，他不太相信，因为他爸在家从没夸过他。
“真的吗？”
“真的。”乔为自从进了这个门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就散了，说话很规矩，“你爸还说，等你毕业了来了警队，让你跟着我。”
谢景曜有股傲气，跟乔为身上的类似，但更年轻，“你刚刚没打过我。”
乔为低头笑了下，认真地点了两下头，“有机会切磋。”
“那是乔队长收着手呢！”王华冷不丁地在旁边冒了一句，“打什么打，都是一家人，你开口叫声哥都是应该的。”
“别。”乔为挡了下，“警局都没了，以后就别什么队长的了，王叔，以后我也跟着叫您一声叔。”
王华的脸僵了两秒，有种悲伤，叹了口气，看向乔为：“好。”
“这民间基地是什么情况？”乔为单刀直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