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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人，平日里都不是会关心身边八卦的人。只是乔为行为太过异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平时没有的“激动”，所以多少也会让人产生一些好奇心。
便利店？拿了什么东西？
拿了什么能让乔为这么紧张还怕严凝知道？
是正规便利店吗？还是城市街头偶尔会出现的那么一两家牌子写着“成人用品”的小店？
谢景曜和李川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车往前开了大概两个街区，一直陷在心照不宣的沉默里。直到前排传来两声响亮的“咕噜噜、咕噜噜”，打破了无人说话的僵局。
谢景曜因为透支使用异能，正处于非常疲惫的恢复期。再加上乔为车开得很稳，他靠着陈风帆几乎快要睡过去了，半梦半醒之间乍一听见这个声音，下意识反应：“乔哥你放屁了？”
“……”
车上从沉默，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
谢景曜瞬间清醒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被陈风帆附体了。
“不是。”没等乔为说话，严凝侧身对着他揉揉了胃，“我饿了。”
谢景曜看了眼车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末世前要是熬到这个时间点也确实到了吃宵夜的时间。经严凝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饿了，看向李川：“川哥，今晚能申请个宵夜吗？”
基地为了节省物资，一天两顿饭，平时都是不让多吃的。
“可以。”李川爽快地答应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死里逃生，等会回到基地想吃什么都可以，管饱，不浪费就行。”
乔为瞥了严凝一眼，点了点油门，车速提了点。
“不是。”严凝拧着眉看着他们，平静且真诚地说，“我想吃丧尸。”
真的，好想，好想，吃，丧尸啊！
乔为不是第一次听到严凝说这个话了，眉尾微微挑起，车速慢了一瞬，又恢复到了刚刚平稳的状态，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后座的李川和谢景曜倒是都惊了一下，只见过丧尸吃人的，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吃丧尸。
还真是刺激啊。
你们城里人果然会玩。
不过结合严凝诡异的异能，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李川问她：“你的异能还有饥饿的副作用吗？不吸丧尸会饿？吃饭管用吗？”
“有点。”严凝对自己的异能也还处于探索期，想了想才回答，“说不清楚，感觉跟肚子饿一样，但也有点不一样，就感觉现在马上得吃到，不像肚子饿那样，还能忍忍。”
“那怎么办。”谢景曜莫名有些紧张，看向差点变成丧尸的陈风帆，把他往前推了一下，“要不陈风帆先给你垫垫。”
严凝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陈风帆一眼，半晌才说：“他现在是人。”
语气里有点遗憾，不像是在开玩笑。
就那个打量的眼神，谢景曜觉得她至少有那么一秒钟，是真的在考虑陈风帆能不能下嘴。
“坐好。”乔为拍了拍严凝，语气散漫，半开玩笑道，“基地附近丧尸挺多的，回去吃。你正好帮他们清清场。”
严凝不挑，有吃的就行，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好。”
回到基地，李川和谢景曜把陈风帆安置在基地的空房间里，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是床板上铺了个床单，勉强可以住人。
然后就去了仓库拿吃的。
乔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领着严凝上了顶楼。
露台上空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椅子什么都没有。严凝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怎么了？”
“吃宵夜啊。”
乔为借着风势腾空而起，从四楼往下跳，在离地两层楼左右的地方停住。左手手心倏地窜出一簇小小的火苗，慢慢的，火苗脱离他的手心，逐渐放大成一团柔柔的火团，在空中漂浮着，像个路灯，把周围都照亮了。
附近有丧尸被这火光吸引，三五成群地凑上前来，在火团下面聚拢着，扑腾着想去够这团火焰。
乔为又借着风势跃回四楼，下巴颏儿点了点楼下的小型丧尸群，“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严凝在这句话里，听到了邀功的味道。
李川和谢景曜正好上来，两人在楼下就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猜是乔为的手笔，都不意外。两人一人各端了两碗面，四个人正好一人一碗。
严凝摇摇头，坐在栏杆上，双脚无意识地晃动着，看起来十分惬意。楼下丧尸身上的黑气持续不断地向她汇拢，她笑眯眯地拒绝道：“不用，我的那碗你们分了吧，我吃它们就行了。”
画面还是挺诡异的，特别是平时严凝不怎么笑，表情一向很冷淡。这种环境下用这种表情说话，怪瘆人的。
眯眯眼的都是怪物，爱笑眯眯的也是。
谢景曜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两步。
喂？是男大学生保护协会吗？这里有个姐姐好可怕。
夜色深沉，比白日里凉快不少，很安静，偶有一阵江风吹来几缕清凉。如果刻意忽略掉楼下一批一批被吸得干瘪的丧尸外，露台上三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和一个漂亮女人吃宵夜的画面也算得上温馨惬意。
等三人吃完了泡面，严凝才意犹未尽地对乔为说：“火熄了吧，饱了。”
声音里透着餍足。
乔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火球收了回来。
谢景曜席地而坐，身体微微后仰，两只腿大剌剌向前伸着，他突然说：“我们现在还不够强。”
今晚绝对是丧尸病毒爆发以来，他们这群人打丧尸打的最艰难的一次。
谢景曜年纪还轻，正是对输赢强弱尤为在乎的时候，他一开口，李川就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但还好我们还活着。”
这就是还未长大的年轻人和成年人之间最大的不同。青年人活在明天，成年人活在今天。谢景曜期盼着明天我们会不会变得更强，李川庆幸今天他们活了下来。
严凝此时才有时间回想荣军医院里一切，越想越觉得不合理，“医院挺不对的，我在医院时特地把车开到了住院部和门诊部中间的路上。按道理说，音乐声能吸引正门的丧尸，应该也能吸引后门住院部的丧尸。但我现在回想，围在我车边的丧尸，都是从门诊大厅跑来的。后门一只丧尸都没有。”
乔为挨着严凝坐在露台边，“嗯，那个最强的丧尸变异前应该是住院的患者，他身上它的是病号服。”
“严凝姐的意思是住院部其他的丧尸被它吃了？”谢景曜震惊道，“丧尸内部还会吃对方吗？”
“或许不是。”严凝思考道，“我们目前遇到的普通丧尸，对不会对同伴发起攻击。如果真是通过吸收同伴的力量来增强自身的话，丧尸进化的方式应该也不会啃食。没准跟我的异能类似，是汲取对方身上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