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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李川赞同道，“红眼丧尸在遭受我们的袭击之后，也并没有通过啃食其他的方式恢复能量，而是通过嘶鸣召集同伴。”
乔为：“他们之间似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等级制度。红眼丧尸后来召唤来的普通丧尸也不像我们平时遇到的丧尸那样随意地发起攻击，反而很有秩序。”
“就好像，红眼丧尸发出了指令，它们在完成一样。”严凝补充道。
“对，这对我们很不利。”李川眉头拧紧，成个小小的“川”字，“以我们目前的异能水平，普通丧尸只要不大量聚集，解决起来都是比较容易的。这也是我决定创建基地的首要原因，因为有异能者在，人类尚有生存的希望。”
“那如果今后的丧尸，都这么强了，或者这样有秩序的攻击人类，基地就很难生存下去了是吗？川哥。”谢景曜追问道。
“是。”李川有些泄气，“其实我现在也有些犹豫了，是继续创立基地，还是去庇护城。待在这儿，万一再遇到那么强的丧尸，我担心护不住基地的人。”
“艹。”谢景曜低低骂了一句，“我还想着以后异能者一个个杀，总能把丧尸杀完的，就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的了。
丧尸越来越强，之后没准不是人类消灭他们，而是他们主动来消灭人类。
严凝垂下眼，看向他们，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又多些别的什么：“不要气馁，医院是个十分封闭的环境，丧尸病毒在里头估计传播的非常快，一到两天，整个医院就都是丧尸了，也没有人再进去。
就像养蛊一样，先开始时传播给其他个体，到没有其他宿主之后就会变成内部争斗，最后内部会斗出一只蛊王。也就是医院那只红眼丧尸。
虽然它强，但肯定是少数。”
“是。”乔为瞥了她一眼，眼神灼灼，肯定道，“严凝说的对，不能气馁。”
“现在丧尸病毒爆发才一周，就出现了那么强的丧尸。”李川叹了口长气，还是不看好，“我的感觉不太好。”
“我们也觉醒了异能。”乔为看向李川，“就像你说的，我们活了下来。”
李川仰起头，眼里有抹泪光闪了一下。
基地的未来，人类的未来，到底在哪里？或者说，还有吗？
“说到异能。”严凝说出了盘桓在她心里几日的猜想，“我觉得丧尸似乎也有异能。”
她从口袋里掏出在荣军医院门口从丧尸脑袋中挖出的晶核，“就像人类有部分觉醒了异能，而有部分人没有一样。有晶核的丧尸，就是丧尸中的异能者，甚至他们的力量跟我们甚至可能是同源的，所以晶核的颜色，跟我看到的异能颜色的相同。”
乔为顺手也把从红眼丧尸脑袋中挖出的金色晶核拿出来，“看看这个。”
金色晶核温润如玉，触手温亮。严凝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的能量，是远超自己身体里存在的异能的。在面对着这个的晶核时，她竟然破天荒的有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严凝看了下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还正常，似乎只有她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她把自己的不对劲说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其中汹涌的能量。”谢景曜皱着眉，神色严肃了许多，“但严凝姐，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想要臣服的感觉，我就感觉它好像还挺厉害的。”
李川点点头，“我也是。”
乔为思考了会儿，沉声说：“我记得你的异能是金色的。”
“是。”严凝点头。
“或许是因为它和你属于同种异能。”乔为猜测道，“而我们和他不同，你不是说我的是青色和红色的吗？”
严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把手上的红色晶石放到他面前，煞有介事的问：“有感觉吗？”
“没……”乔为不自在地挪远了点，耳朵尖冒了点热气。
“估计是因为这个晶核对于乔为哥来说太弱了。”谢景曜说，“这不是从最普通的丧尸脑子里抠出来的吗？”
李川附和：“有道理。”
“可为什么他们不会用异能攻击我们？”谢景曜有点苦恼。
“或许是因为他们等级还太低，还不会？”严凝回答道，又说，“刚才我在红眼丧尸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它会思考一样。”
“是，我也有这种感觉。”乔为沉思片刻，“并且随着能力的提升，他们似乎跟人的相似度越来越高了。”
“是的。”李川说，“红眼丧尸的肉体是完好的，并没有像低级丧尸一样腐烂。”
“我脑子都要炸开了。”谢景曜捶了捶脑袋，“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弱。”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亟待我们去探索。”严凝看向最年轻的谢景曜，眼神温柔了些，“我们会越来越强的。”
谢景曜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像是下了决定，看向李川，“川哥，我想离开基地，我之后想跟严凝姐和乔为哥一起。”
“啊——”李川张大嘴，“为什么啊景曜？你妈妈能同意吗？”
乔为不算赞同，“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打算，但我的预感是接下来我们的路不会走得很容易。你留下来可能会更安全。”
严凝点头，看了眼乔为，两人的眼里有种共同经历生死之后心照不宣的默契。她看向谢景曜：“你自己考虑好。”
“我知道。”谢景曜站起身，声音铿锵有力，“未来的路可能会有很多不同的选择，但此刻我想变得很强，我想之后再遇见更厉害的丧尸，有能力去对抗。”
“会很危险——”李川阻拦道，“你让你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我真的想去，川哥。”谢景曜恳求道，“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变强，然后回来保护基地里的人！”
李川摇了摇头，“这个你要去跟你妈妈商量，看她愿不愿意让你去，你也要跟乔为和严凝商量，看他们愿不愿意带你。”
“先问你妈。”乔为看向他，“再谈下一步。”
这一晚的聊天最终在关于谢景曜去留的话题中草草结束。第二天李川在基地内开了会，也没避开严凝几人，把前一晚遭遇红眼丧尸的事情详细地说了，让基地内部民主投票，决定是按原计划去草莓园，还是去庇护城。
票数压倒性地投给了草莓园。
其实这是他们预料到了的，比起飘渺、不知道在何处的庇护城，经历了重大变故的人们，会更倾向于选择当下有所期盼的安稳生活。
李川担心再待下去不安全，不再等待，决定立即把基地往草莓园搬迁。
而谢景曜不知道是以什么理由说服了他母亲，同意他离开了基地，加入了三人小队。
陈风帆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早起床就开始对乔为阴阳怪气，连啧了好几声。
两路人同时出发，在大桥边分开，一南一北，各走一边。
今天是个难得的阴天，风里还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凉意。末世一别，众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日子，没有人回头，没有人说再见。
只希望下次再见，能是个光芒万丈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