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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官人,别跟他废话,打他……”圈外乡兵见赵峥下场,纷纷叫着,虽见己方转眼倒了两人,赵峥又并不以武艺闻名,但到这地步,众人也顾不得了,气势却是不能输的,纷纷给赵峥加油打气。
“哪里那么多废话,你倒是动手呀。”那书生不耐烦地道。
赵峥走进战圈,来到书生面前,边走边想着破敌之策,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冷不丁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爸爸说有,儿子说没有的故事呀?”
“没有。”书生莫名道,但话已出口,顿时愣了,旋即反应过来,脸上一红,怒道:“好贼子,竟占小爷便宜。”
谁知赵峥等的就是他这愣神的功夫,此时二人面对面站着,仅一臂之遥,赵峥猛地一掌推出,掌根推击在书生脸上,他只觉眼前一黑,鼻子传来酸麻,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鲜血从鼻孔喷涌而出,赵峥见偷袭得手,哪里容他反应,毫不迟疑地在他胸腹间一脸七八个肘击,那书生顿时被打倒,赵峥紧跟着又对着他小腹接连踢了三四脚,直踢得那青年书生弓起身子抱着肚子闷哼起来。
“叫你嚣张,叫你猖狂!”赵峥边踢边骂着,见那书生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招呼一声,“兄弟们,上,痛打落水狗!”
周围的乡兵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变化太快,有人是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又觉得群起攻之胜之不武,有人觉得那武艺高强的书生已被打败,多半人听到招呼却没有动。
仅有三个平日里跟秦达亲近的,听了赵峥招呼,就冲了上去,围着那书生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似乎这样才能出一口恶气。
“小人,偷袭!你们这群狗贼,胜之不武!”那书生抱着脑袋,此刻已反抗不得,但仍不屈服,嘴里大声骂着。
“切,谁跟你说了就一定是一对一比武了?早跟你说我们人多,我人多打你人少,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今天就替你爹妈管教你一下,什么叫待人无礼,自取其辱!别仗着自己是个高手就不把菜刀当回事儿。”赵峥也是被他气笑了,在旁边插着手冷笑着说。
……
封龙山下,邱家庄内。
一个留着两撇鼠须,一声青衣家人打扮的中年人对一个黑面汉子说:“大官人,这四车解往天威军的东西,总价可不少于五千贯,我家员外说了,大官人可尽数取去,只是休要放走一个露了行迹。”
“你们好大胆!道上失却了赋税,官府还不责问下来?与你家员外又有何益?”这黑面汉子叫做邱进,有个诨名叫做“黑面太岁”,是邱家庄庄主,手上养着百八十个庄客,明着是保民乡兵,暗地里却是这一带的一伙绿林强盗,他早年间本是个独行大盗,往来河北、京东诸路流窜做案,几年前张叔夜平定了宋江起义,官府一时间对各种盗匪加大了打击力度,他便带着自己多年的积蓄,到了这村自买屋买田,做起了大地主,又不断收容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和被打散了的起义军欲孽,守着封龙山,偷偷做着无本买卖。
那人笑道:“官人不需多虑,这梁大郎在村里名声恶得紧,大官人此举也算是替天行道。”
“我倒是听说你们村出了那梁大郎,义助辽民,仗义疏财,跟你说得可是截然相反啊。”
那鼠须男子脸不变色,讪笑道:“这名不名声也是不打紧,反正得罪了我家员外,自然容不得他,大官人也不是好相与的,手上也不差这几条人命,这无本买卖大官人若是不做岂不是便宜了别家?”
“哼,我邱某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若是好言求我,念在多年交情份上我自当帮你们,你却说这些鸟话来诓我,到底是何居心?”黑脸汉子不悦道。
“啪”、“啪”两声,那鼠须中年人自己正反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陪笑道:“小人臭嘴,大官人大人有大量,全是小人喝了马尿,还请息怒。
“这还算句人话。但是你家秦达也不是庸手,带的人也不少,动起手来怕是也要折损人手。”
“小人一打听清楚了,这伙人明日便会走到封龙山,黑熊沟是必经之路,大官人事先布置截住两头,从沟顶打将下来,便是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得性命。”
“你们倒是好算计,但此计也算不得万全,秦达也是老在此处行走的,若是拉开队伍,难保能一举而歼,还需多路安排,巧妙布置,需力则力取,需智则智取。最好便是不费人力,得意全胜。”
“大官人教我。”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你且等着,明日自当见分晓。”黑脸汉子得意地说道。
……
那无礼书生被一顿乱殴,秦达怕出人命,打了一会儿便叫停了众人,所谓“治人一服,不治人一死”,这书生文武双全,倒是赵峥还未遇到过的人物,但他言谈甚是怪异,好似专程就是为了挑衅赵峥一行,赵峥刚想把他抓起来问个明白,却没想到那到底的书生失了控制,突然就地一滚,滚出人群,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纵身跃上了墙头,回头看向赵峥众人,只见他一头一脸的鲜血污泥,样貌即狼狈又可怖,咬牙切齿地说道:“在下受教了,我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说着便一偏身跳下墙,消失在了夜色中。
“后生,还没给钱呐!”胖老板冲着书生消失的位置,大喊了一声。
自是没人应他,“算了,店家,欠你的钱回头一并算在我们账上。”赵峥拍拍胖老板的肩膀,安慰道。
赵峥一伙儿都吃喝完毕,开了间大通铺住下了,方才那怪书生让赵峥心生警觉,有了这个意外的插曲,他把秦达和呼延冲拉到一边,说道:“二位哥哥,刚才那书生甚是古怪,你们觉得如何?”
呼延冲脸上一红说道:“这人虽是书生模样,可这身手却俊得很,若不是梁社长技高一筹,我等都要折在他手上,传扬出去可没法在江湖上混了。”
“这厮狡诈得很,定不是什么好人。”秦达还对那一跤耿耿于怀,恨恨地说。
“呼延哥哥谬赞了,我若不是趁他分神,突发疾袭,也打不倒他,倒不是我比他高明。我只是觉得他丝毫不讲道理,一味挑衅,好似专门跟我们为难似的,着实古怪地紧。”赵峥道。
“确实古怪。”秦达点头道。
“不知呼延哥哥有否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号人物?”赵峥看着呼延冲问道。
“不曾听说,若是河北绿林道上的朋友,怎会不知大名府李大官人,这人出口便是恶语,听口音更似北方人,我也瞧不出端倪。”
“那人招数奇诡,走的是灵巧机变的路数,倒不似寻常民间的把式。”秦达补充道。
“这就奇了,我等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吃饭拼个桌子却能生出事端,令人费解。”赵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我等被什么人盯上了,绿林中人,讲究踩点,这踩点又分明暗,就怕他是什么厉害人物派来探我们虚实的。”呼延冲皱眉道。
“嗯,这确是有一些可能,我等还要加倍小心。好在距离天威军也就半日路程了,明天我们早起赶路,以免夜长梦多。”秦达点头道。
“正是。”赵峥和呼延冲齐齐点头道。既然担心有人在旁窥伺,三人商议一番,布置下岗哨,都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