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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凯旋共举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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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里可是谷口,在这里扎营不合适吧?”齐瀚知道唐观潮是文官,不懂军事,可没想到他不但是不懂谋略,就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

这下可让齐瀚犯了难,到底要不要执行这命令?

几经犹豫之后,他还是试探地问道:“将军,这天色还早,不如我们进入歧州地界再扎营?”

“你是将军我是将军?快去。”

眼看着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齐瀚不断地嘀咕着,心里直打鼓,他直奔后军,找到了呼延灼,向呼延老头嘀咕了几句。

老头面色潮红,满身酒气,他单手撑着歪倒的头,慵懒地抬起眼皮看了齐瀚一眼,舌头直打结:“啰嗦什么?将军命令不了你吗?照办!”

齐瀚离开的时候疑惑地挠挠头,这似乎不是呼延将军的风格啊?

大军营地安顿完毕后,日头渐渐划出了一道弧线,直向着西方的地平线坠去,看似温暖的黄色光芒以不可思议的斜度散射到广袤的大地上,实际上却可以感觉到夕阳余晖潜藏的微凉,以及直面落日的苍茫。

天色渐晚,忽然间起了些微风。

营地里高高竖起的大旗,是暗红色的不规则火焰旗,在营地上空的风里卷裹纠缠间,可以隐约看到上面张牙舞爪的雄狮,全身裹挟着火焰怒目而视。

这是炎国的军旗,象征着炎国军队的荣耀,为了这荣耀,无数人曾前赴后继却再无归日。

唐观潮就这么站在大军营地外的山包上,望着飘摇的军旗发呆。

“在这里干什么,欣赏你的威武之师么?”唐观潮侧了一下身体,只瞥见几缕胡乱纷飞的头发,再加上没好气的声音,他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呼延将军行军路上就这样饮酒,想必治军也是虚有其名吧?”

“本将军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只要能打胜仗比什么都强。”呼延灼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唐观潮,“只要上了战场,我们就都是将死之人,如果非要死,没有恐惧地死亡,也是一种奢侈。”

“但是你比谁都更想让他们活下来吧?”

“那是自然,都是活生生的儿郎啊!”一声叹息,被吹散在风里,消失不见。

两人伫立片刻,呼延灼忽而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的,也不管你的靠山是谁,我们的恩怨仅限于私人,如果你敢用我宣州军儿郎的命来作报复的筹码,我会亲手砍下你的头。”

唐观潮苦笑一声,“我没有你想象中的什么背景,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御史而已。”

“如果你默默无闻,皇帝会钦点你为宣威将军吗?”这一个问题,将唐观潮问得哑口无言。

“我……我不知道。”唐观潮依旧是一丝苦笑,但这种苦笑在呼延灼看来是无力为其自身辩驳的证据。

“希望我们回师之日还能一起举杯相庆。”呼延灼只说了一句若有所指的话,就转身走了。

夜渐渐浓重,风力骤增,整个峡谷里都回荡着山风从中穿过而发出的怒号声。

疾风沿着大地从遥远的北边呼啸而来,这座偏西南走向的峡谷正好将大风挡住,足以让大军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

次日,天边刚露出了一丝光线的时候,唐观潮就进了呼延灼的军帐,果然,呼延灼早已醒来,在沙盘边不断演示着,这是大多常年征战之人应有的习惯。

今天看到唐观潮的第一眼,呼延灼觉得他竟如换了一人般,再无文官身上那种儒者之气,取而代之的,竟有了些杀伐果断的感觉,如果不是唐观潮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绝不会相信一夜之间一人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呼延将军,本将现以主将的身份命令你率宣州军五万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奉节,在那里作为南越中路军的侧翼威胁,本将需要你在那里坚持半个月。”

呼延灼今日一反以往的不羁,抱拳躬身,算是接下了这道命令。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唐观潮本人及武威军将要去往何处。

“呼延将军,此战,武威军能否回师,全仰仗将军了。此去,武威军将迂回数千里,深入敌后,将军坚守越久,武威儿郎就越安全。”说罢,唐观潮竟也抱拳躬身,朝着呼延灼深深鞠了一躬。

待呼延灼直起身来,唐观潮已转身离开,呼延灼眉头紧锁,嘴里喃喃地念着:“你究竟是谁?”

……

南越青州资阳境内,传说有一座幽秘的山谷,名为清心谷。

谷中常年有五眼温泉滋养,故而谷内四季常青,环境宜人,只是谷中去往外界的通道幽闭难寻,所以从没有外人能够找到其所在。

谷中又有一幢巨大的阁楼,名为通天阁,这便是谷中主人所居之所。

不远处有一处小湖,湖心处为一小亭,名居然亭,亭中有两人对弈,坐东朝西者为一老翁,须发皆白,其白须直垂至腰腹,颇有些世外高人的风范,他屏息凝神,轻声将一枚白棋落下。

他的对面则是一名妙龄女子,静而娴美,左手慵懒地托着侧脸,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反复把玩着一颗黑色棋子,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棋盘。

“祖父,您的棋路看起来无比简单,到落子时,却让我无处落子啊!相比您当初凌厉的杀招,我似乎越发看不懂了。”

老者微微一笑,面色慈祥,“裳儿,所谓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东西,存在的根基就越牢固,这是天地的法则啊!”

江霓裳轻叹一声,将棋子扔回了棋罐,“不下了不下了,祖父您可是一大把年纪了,您领悟出来的道理说给我听,我哪懂呀?”

“不,你会懂的。裳儿,你知道祖父最担心你什么吗?”

江霓裳理了理衣袖,抬起头看着江凤年。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但内敏外明而优柔郁结于心,这种性子实在是过于伤神,过慧早夭,便是如此。”江凤年的眼神有些复杂,有疼惜,有遗憾,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想来你这性子,都是因为你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