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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翠云轩温柔论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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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凌风看着那汴河水,似有所感,随口说道:“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想,不管古今,人们的感受是有共通性的,这也奠定了文化传承的基础。”

薛叔祯忙道:“这句我知道,是说时间像流水一样,来,先喝一杯。”

凌风哈哈一笑,捧起面前的一碗酒,见那上面浮了一层细细的绿色泡沫,说道:“好,绿蚁新醅酒,正是应景。”说完,一饮而尽。

温柔轻轻白了一眼薛叔祯道:“凌公子说的是意境,要细细品的。”说着,象征性的小呷了一口酒。

薛叔祯又道:“你看他细细品了么,一口就干了,跟牛饮一样。”温柔被噎的一口气没上来,脸登时憋的通红。

凌风哈哈笑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是一种意境,其实我倒是挺羡慕古代侠客的。”

温柔方才说道:“你看人家凌公子,虽只比你大了几个月,说话就是比你有水平,你说的古代侠客是指的荆轲、专诸那样的人吗?”

凌风才明白自己正是身处古代,忙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要有虽万千人吾往矣的那种气魄,但我可没有想过要刺杀谁啊,那终究是匹夫之勇,成不得大事。”

薛叔祯一拍桌子道:“对,男人要干就干大事。”

温柔看到那酒水溅到薛叔祯衣襟前,就拿起手绢替他擦拭了,嗔道:“你看你,瞎激动什么。”

说得薛叔祯倒有些局促了,说道:“我也想为国为民么,做个大侠。”

温柔笑道:“做什么大侠,做个大虾吧。”

凌风听温柔说得风趣,也笑道:“来,吃虾吃虾。”说着用筷子夹起几个炸得焦黄的小虾嚼了起来。

这一下把薛叔祯激得更是激动,口不择言道:“你们笑什么,总有一天,我要做个大事让你们瞧瞧,我才不稀罕做个什么闲散王爷。”

温柔忙嘘了一声道:“你要死啊,说什么混话。”

薛叔祯自知失言,忙打住话头,不再说话。

凌风看着窗外那船渐行渐远,日头渐高,照得汴河内波光粼粼,岸旁稀稀疏疏的各样树木随风摇曳,说道:“此情此景,当说些风花雪月才好。”

温柔笑道:“就是,我以前做了一首诗,凌公子给我评评好不好。”

凌风道:“评是不敢当的,以温小姐的才情,必有很高的造诣,我洗耳恭听。”温柔脸微微一红,沉吟了一下,缓缓吟道:

“水中浮萍常相聚,世间过客难相知。

谁言萍水他乡客,曾上心头害相思。”

凌风心中一动,说道:“好诗,相聚易、相知难、相思苦,道尽古今同憾,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寻,更何况是能害相思之苦的知音呢。”一席话说得温柔低下了头,羞涩不能言。

薛叔祯却道:“尽是些小儿女心态,什么相知、相思,我看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瞎想,好男儿志在四方,哪有功夫理会这些。”

凌风道:“不然,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弟美人当前,现在不知珍惜,一旦分别日久,自是辗转反侧,相思无眠。”

薛叔祯急道:“我不信,好男儿自当纵马天下,建功立业,岂能困于衽席之间。”

凌风见温柔由羞转嗔,不愿与薛叔祯再起争论,遂道:“男儿须有金戈铁马的豪情,也应怀轻歌曼舞的柔情,否则怎么阴阳调和,今日我们只谈风月,刚才温小姐的诗文虽好,但有少许萧瑟之气,凌某不才,再和四句,凑成七言如何。”

温柔一听,眼睛一亮道:“真的,愿闻其详。”凌风就接着吟道:

“前世回眸千万次,今生怅恨相逢迟。

心怀真意坚如铁,终有尘缘共画眉。”

薛叔祯惊讶道:“你做诗也太容易了,就这样做出来了?”

温柔瞪了薛叔祯一眼道:“你懂什么做诗呀,诗要因情而生,由感而发,哪像你,非要憋个三五七天的。”

薛叔祯不服气道:“我不信,这诗哪有顺嘴说出来的,你以为是曹植啊,再说你也没走七步啊,哪来的情,哪来的感。”说得凌风差点将口内茶水喷出。

这时店家将两尾蒸好的金色鲤鱼端上来,放在桌子中间,那两尾金色鲤鱼相对盛在一个青瓷盘里,香汁浓郁。

凌风笑道:“做个诗嘛,哪有那么复杂,来,吃鱼吃鱼。”

哪成想薛叔祯不依不饶,说道:“你要是拿这两条鱼再做首诗,我就信你。”

温柔道:“相公,今天你是感谢凌公子来着,怎么能为难人家。”

凌风看温柔也有点不信任自己的意思,不禁起了争胜之心,沉吟一下,说道:“也好,就以此鱼为题,做首小词吧。”就接着吟道:“

金色龙鱼,披荆何惧浪潮涌。

勇闯牢笼,为救钗头凤。

一世情缘,化为南柯梦。

誓相从,患难与共,生死长相拥。”

凌风吟完,薛叔祯与温柔尚未反应过来,仍沉浸在这首词当中。

薛叔祯觉得好,又说不出哪里好,只是有些不服气,待得一会儿,辩道:“明明是鲤鱼,你怎么说是龙鱼?”

凌风微笑道:“《山海经﹒海外西经》有云:龙鱼陵居在其北,状如貍。此等金色鲤鱼,称其为龙鲤,方称其妙。”

此时温柔方才说道:“凌公子是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两条鱼本是一对,雌鱼被捉,雄鱼冒死相救,结果双双殒命,生死相拥,不离不弃,真是感天动地,如此美妙的词曲,不知叫做什么名字。”

凌风指了指鱼唇道:“你看它们张开的红唇,仿佛说着无限的哀思,不如就叫做‘点绛唇’吧。”

喜得温柔连连拍手道:“好,好,就叫‘点绛唇’,真是好词。”

薛叔祯看到温柔一脸迷恋的看着凌风的样子,不禁心下失落,说道:“就这两条鱼,也有爱情了?”说着就拿起筷子准备吃鱼。

谁知温柔忙用手将其拨开道:“这么可怜的两条鱼,你怎么能吃了它。”

薛叔祯好笑道:“那你说怎么办,给它们风光大葬不成,你对得起厨子吗?”

温柔嘟嘴道:“反正不能吃,你一点都不为它们感动吗?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薛叔祯看着温柔娇痴痴的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向凌风求助道:“凌大哥,那你说吃还是不吃?”

凌风方待说话,温柔抢先道:“凌公子当然不吃,能做得如此好词,怎么能忍心吃它们呢?”

凌风见温柔入戏太深,一时也无从辩驳,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了,说道:“也是,就让我们为两条鱼儿默哀吧。”

薛叔祯一呆,用筷子指着两人道:“你,你们,真是不可理喻,一首胡诌的词,至于这样吗?”

温柔呛道:“怎么是胡诌了,你胡诌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