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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叔祯见温柔一直向着凌风,又羞又气,本待也胡诌一个,奈何胸无点墨,脑中一片空白,憋的脸上通红,说道:“我是做不出的,他也不过是碰巧罢了,如能再做一首,我当拜他为师。”
凌风见薛叔祯急了,本待说话,哪知温柔又抢道:“好,我作证,凌公子,你就再做一道,让他拜你为师。”
凌风心中愕然,心想:这是让自己放在火上烤啊,你们小夫妻斗嘴,关我什么事。忙道:“诗词小道而已,不用这么计较,作出作不出,有什么打紧,还是喝酒正经。”
温柔急得用手扯住凌风袖口道:“怎么不打紧,诗词乃是学问正道,有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得一首好词呢。”
凌风没想到温柔并不温柔,竟是如此争强好胜的女子,见其扯住自己袖口,就差抓住自己手腕了,怕薛叔祯面上挂不住,轻轻挣脱了,说道:“诗词本是与外在景物心灵契合,有感而发,所谓: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
凌风尚未说完,温柔又道:“对啊,对啊,说得多好,两条鱼这么感人的事迹,多好的机会呀, 再作一首嘛?”
凌风没成想温柔倒撒起娇来,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神,不禁心神荡漾,心跳也加快起来。
薛叔祯又道:“好了,柔儿,别闹,你当是背书呢,说作诗就诗,别难为人家。”
凌风听他叫温柔“柔儿”,又称自己为“人家”,又暗讽自己“背书”,看着身旁娇滴滴一个美人儿竟嫁作他妻,心底不知从哪里竟升起一股醋意思,念头急转,说道:“倒也不难,还是以此鱼为题,口占一首。”接着又轻吟道:
“开封府。青云路。但凭胸意河中舞。
冬日晚。归途远。误入樊笼,恐慌呻唤。
乱。乱。乱。
不相负。无他顾。奋然兴起冲冠怒。
终不免。两罹难。花谢春归,九泉相伴。
叹。叹。叹。”
喜得温柔连连拍手叫好,说道:“这当是讲雌鱼在河中起舞之时,误入鱼网,大起呼救,正在慌乱之际,雄鱼见了,奋不顾身去救,最终双双被捕,只能在九泉之下相伴了,真是可叹。”
凌风没想到这小女子悟性这么高,不禁竖起大拇指道:“你懂我。”
温柔倒是脸上微微一红道:“这么好的词,叫做什么名字呢。”
凌风道:“这首词以雌鱼角度写的,就叫做‘钗头凤’吧。”
温柔又拍手道:“好,词好,名也好,又切题。”说完,看向薛叔祯。
薛叔祯没想到凌风真作了出来,见温柔看着自己,知道轮着自己说话了,道:“那这鱼倒底吃还是不吃?”
温柔用手拍了一下薛叔祯的胳膊道:“吃什么吃,还不拜师。”
薛叔祯白了她一眼道:“开玩笑的,这长短句谁不会作。”
温柔说道:“那你作一个呀,作不出就拜师。”
凌风见温柔逼着薛叔祯拜师,气氛有些僵,忙道:“我与叔祯兄弟相称,不必拜师,平时多切磋一下便了。”
温柔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况且人无信不立,说到就要做到,何必扭扭捏捏的呢。”
说得薛叔祯越发不自在起来,猛喝了一碗酒,抹了一下嘴道:“好,拜师就拜师,有什么好怕的,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着站了起来,作势要拜,却先将手拱了起来。
凌风忙扶住道:“好了,请起,坐下咱们喝酒。”
薛叔祯就又顺势坐下了,只把眼来瞪温柔。温柔却“噗”的一声笑了道:“这就是你学艺不精的下场,以后多读些书,在诗文上有些造诣是正经,也好给薛家争光,不负我一片苦心。”
薛叔祯嗫嚅道:“你刚过门,怎么就跟我娘一样。”
温柔道:“还不都是一个心思,你看你现在,文不行,武又不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与你两个哥哥差远了,将来怎么能撑起家业?”
薛叔祯道:“家业不是由哥哥们撑着么,干嘛总逼我呀。”
温柔把头低了,靠近薛叔祯一些道:“那能一样吗,你个傻子。”薛叔祯也是闷上心来,只频频举杯应和,不一会儿,杯盘狼藉,那鱼却始终未动。
不多时,那薛叔祯已醉将上来,口里衔个包子,醉眼惺忪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让你们看看,我薛叔祯必不是池中之物。”
温柔看看不像话,对凌风说道:“凌公子,叔祯他不胜酒力,已是醉了,我先扶他回去。”说着拿眼色向两个婢女一瞟,两个婢女忙过来搀扶薛叔祯。
凌风忙道:“多谢姑娘和叔祯盛情,我也有事需要走了,咱们下次再会。”说着也站了起来。
温柔忙一揖道:“薛公子大才,温柔相见恨晚,他日有缘,定会向公子多多讨教。”
凌风笑道:“有缘,有缘,肯定有缘。”
说得温柔俏脸一红,正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店家过来会账,对即将走到门口的薛叔祯恭维道:“三少爷慢走。”又看到酒桌上金色鲤鱼原封未动,诧异道:“那鱼?”
薛叔祯虽醉,脑子尚有三分清醒,从身上锦袋里摸出两块银子,只往地上一抛,道:“赏…赏你的,那鱼替…替我埋了,早…早晚上…上柱香。”
店家闻所未闻,以为听错了,张口道:“啊?!”
凌风拿扇子往店家头上一敲道:“啊什么啊,照三少爷说的做。”
店家捂着头向地上的两块银子瞧了瞧,忙不迭的道:“好,好,小的当祖奶奶供起来。”说得温柔也不禁莞尔。
说话间,几人下了楼,下面众仆人和小春正在等候,忙扶薛叔祯上了轿,温柔也不上轿,竟踩住马镫一翻身上了马,扭头对凌风道:“凌公子,后会有期。”
凌风看着一袭红衣的温柔骑在那匹健壮的青鬃马,英姿飒爽,不禁看得呆了,好在有小春在旁边碰了碰他的胳膊,才猛的一怔说道:“后会有期。”温柔只抿嘴一笑,打马向前走去。
凌风呆呆的等温柔他们走了好远,才开始迈开步走到汴河边,看着那翻腾的河水,盯了好一会儿,不禁有感而发,口占一首鹧鸪天道:
“独立江边古渡头。蓦然故地又重游。
曾怀壮志向天笑,忍教丹心逐水流?
路漫漫,水悠悠。几多欢喜几多愁。
而今迈步从头越,不获功成不肯休。”
凌风正神游物外,突听小春道:“好,真好。”
凌风回头看着他道:“你也懂词。”小春道:“不懂,但我懂公子,要不我们再回无虞楼。”
凌风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小春屁股上道:“你懂什么,不懂别乱猜,瞎叫唤什么。”
小春忙躲过凌风的第二脚,笑道:“我不猜,三少奶奶人虽好,可惜…”
凌风见他不再说,问道:“可惜什么?”
小春道:“不能说,再说就该杀头了。”凌风又是一脚道:“知道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