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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裳珞相隔了一个商菲而的薛浅浅,此时正与太子举杯相邀。
昭仪见了,称赞二人琴瑟和鸣,借着这个机会转而就提起了给二皇子李金纳皇妃的事。今天场中一派和乐,这喜上加喜的事天子自然是非常同意。
而听他们这么顺着说下去,顾裳珞才明白原来李金比李洛才小半岁而已。听着他们说什么内阁的哪家女儿很好,又听着昭仪形容二人是何等的登对。
身子不舒爽,耳朵也就嗡嗡地作响。
这令进宫没多久顾裳珞开始想念东宫。
而天子这边,听得直点头,而这事的下文天子倒是不想公开。
虽说是家宴,但众人注意的还是歌舞和维持着和乐的场景。看着她们笑得开心,话却小心翼翼,这边试探,那边又替谁挡了挡,那人开心言笑,又有歌乐声混杂着,顾裳珞的耳鸣好似又重了一些。
活活折腾了有一个时辰,家宴才结束。
而接下来是朝臣共庆的时间,她们这群女眷则到后宫闲话家常,当然,出席的人没有顾裳珞。
此时顾裳珞正在宫中某殿的小轩里,坐着又扶着茶几,让自己的身子稍稍后倾着,不至于压着肚子令自己难受。
悦儿很是担心,心疼之下又责备自己做事不周到:“要是悦儿事先备好膳食,才人就不会饿成那样了。”
顾裳珞撑着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后才对她道:“责备自己作什么?我也并非不悦不是?虽然肚子有点撑,但吃得十分愉快。”
此时门前一暗,一人向顾裳珞靠近。
太子妃薛浅浅款款走来,坐到了顾裳珞身旁。
“裳珞,你见怎样了?”
顾裳珞笑了笑:“没事,好得很。”
“都已经过了有半个时辰了,还不见消食吗?”
“嗯,不过也好多了,你不是陪皇后太后她们吗?怎么来我这儿了?”
“皇后邀请我们一同前去赏花,你必须要出席了。”
顾裳珞一听,赶忙站起来。
薛浅浅已经给她周旋过了,如今她不能再让太子妃失了颜面——她亲自来请,怎么可以让她独自一人回去?
顾裳珞拍了拍脸,呼出了一口气提了提精神:“行了,我们走吧浅浅。”
薛浅浅心疼地替她扶正了步摇,领着她向正殿走去。
此时众人已在殿前,正准备要启程去赏花,见顾裳珞来了,视线也就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皇后,这不正是弱柳扶风的西子吗?东宫太子好福气。”
昭仪这话听得顾裳珞心里有些懵了。她以为宫中女眷都如同薛浅浅这般都是一派知书达礼的模样,没想到说的话竟和集市妇女一样,还不如岑和随意说的一句话得体。
顾裳珞忍住想要发笑的心,稳重地跟随薛浅浅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带着持重的心,向诸位长辈们请安。
华安太后让顾裳珞起身,顾裳珞也就照做,一抬头就看见昭越太后和华安太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顾裳珞笑意更深了些,正想要归到太子妃的队里,就被她们给叫住。
“顾裳珞,先别走。”
华安太后发话,顾裳珞也就正面面向她。
“仪态倒好了不少。”
“太后记得裳珞。”
“当然记得,上两次在东宫有些仓促,也没注意到你。”
华安太后来到了顾裳珞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开始细细打量。这一打量,就越发地喜欢。“果然不似人间的,越看越标致,越看越发喜欢了。”
顾裳珞回道:“能得太后喜欢,是我的荣幸,只不过这喜欢,太后往后可能得失望了。”
“为何?”
“太后觉得我可像西子?”
“人人皆知你抱恙而来,这与西施蹙眉不是异曲同工吗?”昭仪说道。
顾裳珞笑了笑:“非然非然,西子娴雅,我难及一二,裳珞知道有个词叫东施效颦,以昭仪所言,此时我竟成东施了?”顾裳珞向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天真。
昭仪一听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接着又无事发生一般地保持着笑意,却又免不得因为顾裳珞的话而淡了些:“非是如此非是如此,只是见你我见犹怜才这般形容而已。”
顾裳珞一笑,面向华安太后:“太后您看,这就是我方才那话的原因了。”
华安太后的面容恢复了些严肃,但一双眼睛却是点着亮光,直直地与顾裳珞对视。
昭容眼见如此实在不妙,当即说道:“太后都称赞你人比花娇,昭仪也并非说错,确实像个病西子。”
此时顾裳珞却安静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后,默然不语。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有华安太后帮她。
华安太后见众人已至,早在昭容说这话的时候和昭越太后来了个眼神的交流,昭越太后也觉得他们的话有失体面也就不作理会,直接开口命众人一同前往赏花。
太子妃薛浅浅在前陪着两宫太后和皇后一同围绕“菊”这一话题说着聊着,而顾裳珞则故意落后了那么一段。
商菲而碰了碰顾裳珞的手,随后开始了两人的悄悄话:“温的!”
顾裳珞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也就回道:“当然,你以为我会怕吗?”
“你不怕就好,这么硬刚昭仪,下次谁救得了你?”
“放心,我不怕。”
“果真是你一向的作风。”
两位太后都在前赏花,重点自然在前方。
顾裳珞和商菲而走得慢了些和她们有了好一段距离,她们的话前方的人自然是听不到的。
不过人在前方还是得有些顾忌,她们也就默契地就此打住,大步走了上去跟上了两位太后的脚步。
虽然前次在东宫里因为账本的事引得两位太后有些不悦离去,但薛浅浅近两次的表现都是落落大方,倒是给自己掰回了点印象分。
皇后在侧,也在侧帮着薛浅浅,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单薄,二位贵妃也是陪着两位太后有说有笑,较为安静的就只有跟在最后的顾裳珞和商菲而。
但人在走着,位置则渐渐地变动着。
现在变成了是商菲而和薛浅浅陪着皇后和两位太后,顾裳珞则与昭容同行。
对于这样的变动,顾裳珞也是有些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