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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珞你看，经过了今天一行，我总算是将那三分之一给填补回来了！”
“能得华安太后的喜欢不止，还得到天子的欣赏！哈！赚了赚了！”
此时两人已经下了轿辇，在东宫内的大道上走着。
此时已是黄昏的最后一刻，只要过了这一刻，太阳彻底落下，天地就会渐渐地沉下去。
日光消逝，风也是微凉，商菲而此时满心都在为了“赚了”而喜悦，自然是不会感觉到天时下的这种变化。
她一边走，一边数着算着。
“失其一而得其二，真好！”
顾裳珞见她这么开心，也就附和着她：“失落了这么久，终于见你笑得这么欢乐，其实我觉得，能够得到天子和华安太后的赏识，更好过去巴结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昭越太后。”
虽然昭越太后曾经是统领后宫的皇后。
但正如华安太后所说的那样，一代新人换旧人，她掌权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
如今两人能得天子的爱护，昭越太后发难的时候也能有天子作后盾。
今天，果真来了件大喜事。
“你先别替我高兴，你也替自己欢喜欢喜吧。”
“虽然都是我在和太后谈笑，可我看得出，太后明显地更喜欢你！”
商菲而换上了一副得意地表情，随后又偷偷地打量着身边人。
“你看，我也挺识趣的吧，没有抢你的风头，识趣地自己离开。”
“你和太后到底说了什么啊？闺中密事吗？”
顾裳珞见她好奇，如此下去避也是避不过，倒不如直接给她说说，也好免了她大有可能的好奇心作祟，顾裳珞也就说道：“是啊，闺中密事，太后说了当年和太妃是如何一同生活。”
商菲而疑惑道：“就这吗？”
顾裳珞随性地走着，一边道：“不然呢，太后还说你要是不去采花的话，一同聊聊才叫热闹。”
“啊？原来我在一旁也是可以的啊！你俩互相看着又不说话，我还以为太后有秘密要和你说呢！”
“秘密？什么秘密？岑和的？”
“不然呢？岑和这个人心思这么多，你怎么就不问问当年岑和在太妃身边的表现呢！”
“岑和毕竟是太妃的人，太妃和太后又是挚友，这质疑岑和的事，问起来倒不合适吧？”
商菲而思量了一下，倒是意识到了此事。
“原来你还有这层考量，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嗨，饿了，还真想去兰德殿。”
“还想着炸藕丸子呢？不过就算想也吃不到了，太子和浅浅如今正从祭祀典仪上回来，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们二人了。”
“那这样，你来我玉芙殿，咱们一起用膳！浅浅有太子，我何尝没有你呢？”
“好！不过就不知道你殿里头的炸藕丸子尝起来怎样。”
商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要是好的话，又怎么会想去兰德殿呢？”
商菲而耸耸肩，随即收起了失望，挽着顾裳珞的手臂，领着她一同往玉芙殿走去。
越是接近重阳，就越觉秋高气爽。过了重阳，日子也渐渐趋向寒凉。
在这样的天气下翻墙，自然是极好的。每一个动作都不会被燥热所影响，心情一好，动作也顺了许多。
进了宫一趟后，又来到了和张仕眷约定见面的时候。
二人再次在兴德殿里见面，也如同往日那样，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是将他托人放置在墙根边上的珠子交还给他。
这珠子他视如性命，顾裳珞可不敢弄丢。要是弄丢了，于他来说可是和谋财害命没什么差别。她呀，可还要这位主簿大人好好替她传递折子呢，故此呢，是必定是要保住他的命的。
“主人那边，不是已经一切安排妥当了吗？你不也说了上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吗？”
面对顾裳珞的疑问，张仕眷并没有回答，他再次走到了窗边，看向了那棵终于开始掉叶子的树。
“你知道这树，是什么树吗？”
顾裳珞走到了那处窗子前，站到他身旁往外头看去。
“我也不知道啊，叶子细细地小小地，倒像是小山岭下的野灌木。”
张仕眷一听，扭过了头，鄙夷地看着顾裳珞：“真是庸俗！你说的那个灌木能开出这么红，这么美的花吗！”
顾裳珞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我可不懂怎么附庸风雅，庸俗又怎样，饿不死我就行，带点小毛病又怎么了？不成问题就成。”
“你如此态度，也难怪大人会安排你来做这些事务，不过也多亏了你的庸俗，我才能和你认识。”
张仕眷再次恢复了感慨，看向了窗外秋风中簌簌叶落的树。
“说真的，像你这种坦率的人，自从我踏上官途之后，就不见有了，不知是不是秋意浓的缘故，我也渐渐有些思念我的故乡了。”
“我的故乡，在西边靠近边疆的地方，那里可没有这么好看的景色，但毕竟也是我故乡。”
“你呢，想念你的故乡吗？”
顾裳珞摇了摇头：“呆在宫里才不会挨饿，所以不想。”
“你，真的是没良心！”
顾裳珞听着，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偷鸡摸狗的人有良心，的确是一件趣闻，若是以他所说，她也是可以想象每次做事时他的纠结，他的割裂了对吧。
文人伤春悲秋的习惯，沾染上了果然就戒不掉了。
可她从不见他父亲如此。或许是因为，有更让他伤悲的东西降临到了他的人生里，他才对春与秋也顾不上多看一眼了呢。
这么一想，他的夫子父亲可真是幸运。毕竟能时常表里如一，爱怎样怎样。
而如今这令他伤悲的东西离他远去，这后来，他又会细看这春秋吗？
嗯，这是一个问题。
这厢，张仕眷又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甚至叹息了一声。
“秋季，果然是分别的时候，每每离别，都与秋有关。”
“这是天数循环，是必然吗？”
顾裳珞在一旁听着，观察着，随后哈哈笑了起来：“主簿大人，你不舍得我，对吧！不舍得也没关系呀！以后常来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