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恵老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是，她是没答应。她说了你要是开开心心同意，她就能答应做我徒弟，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没戏。”
卫老一脸嘚瑟，“废话，我徒弟能随随便便被你哄走么！”
恵老又是重重一叹，言语间有些哀求道：“卫子恒，我都这把年纪了，看中了这么个孩子不容易，你能不能答应？”
卫老也知道惠老那些糟心事儿，就不说话。
恵老继续道：“没想跟你抢徒弟，就是想着让她把我的本事都学了去，让我这一门的医术有个传承。她一人挑两门，你是大师父，我是二师父，行不行？”
自己治病的方向和惠怀山完全不同，他是全科，治重症慢；惠怀山主攻癌症制毒，对中草药的见地呢，是同行里少有的厉害。
宝贝徒弟呢，如今医术未必输惠怀山，中草药知识在他心里根本是没人能比。
他是没什么可教给她的了，如今不过是让她多看案例，多看书。
中医这条路，一定要接触到更多的病人，跟不同的中医交流，才能有所成长。
多拜个师，不是什么坏事。
更何况，惠怀山愿意做小！
“行倒是行。”卫老前思后想了一阵儿，实话实说道：“但是就这么答应你，我心里有点儿不开心。”
恵老哈哈笑道：“那我说几个能让你开心的条件。”
“我记录十年的脉案和制毒方剂给你带回去看，我怎么教你徒弟的，就怎么教你那孙子孙女。”
像他们这种家族传承的中医，脉案是绝不会外传的。
恵老的条件让卫老非常心动，但他还是说道：“不用了，那不真成了卖徒弟了么。”
“我徒弟啊，无价。”卫老看着恵老道：“会答应你，不过是想借着你的名声，让我徒弟站得更高更远，能够更加随心所欲，做她想做的事儿。”
恵老起身对着卫老一揖，“多谢你成全。”
“我也答应你，一定好好教她，也会好好护着她。”
俩老头说定后没多久，许有色就到了。
眼见卫子恒不反对，许有色也没矫情，就答应了拜恵老为二师父的事儿。但她还是说道：“我平时挺忙的，不一定有很多时间来帝都。我两个月来一次，寒暑假看情况。”
恵老点点头说：“行，就这么着。”
恵老说完又道：“明儿收徒宴还是得摆一下的。”
许有色就道：“少请点人。”
“知道，我也不爱热闹。”恵老就说。
谈妥之后，许有色就给家里打了电话。
许安知道这个事儿后，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儿我和你大爸过去一趟，拜师礼不能缺。”
挂了电话之后，许安就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一下，刘月宜因为不太清楚恵老的名声，所以还算淡定。
许竟和许有意都惊了。
许竟向许安再三确认道：“惠怀山，那个名气特别大，主攻癌症的大国手？”
许安点头：“是他。”
许有意就说：“卫爷爷同意融融再拜师？”
许安就说：“说是俩老爷子谈妥了，想让融融一人挑两门。”
刘月宜这才说道：“跟咱意意一样啊？”
许有意就笑，“可不一样，我挑的门，那是自个儿家的，好赖都在自己家里。融融的这两个师门，名气极大，在中医圈里有着无法撼动的地位。”
“融融原本拜入卫爷爷门下，已经是前途无量了。但是卫爷爷常年在海城，跟帝都的中医圈子还是隔着些的，再入恵老的门，她在帝都的中医圈，也必将通行无阻。而且，无论融融成名还是不成名，这两个师门，都会是她最大的倚仗。”
刘月宜点头表示理解，跟着又道：“我家融融那么厉害，指不定以后谁成为谁的倚仗。”
许安就皱了下眉头道：“这话可不能瞎说。”
刘月宜立马点头，“我就是在家里说说。”
许安和许竟第二天备好了礼，赶早班机去了帝都。
朱凡和卫严卫群还有许有色来接的机，朱凡就说：“许老先生，许先生勿怪，惠师叔一早忙着出诊，实在没空，就派了我过来接你们。”
卫严和卫群在许安许竟耳边一嘀咕，两人就知道朱凡中药药管 局局长的身份。
跟着就有些受宠若惊，许安忙道：“朱先生太客气，恵老也客气，我们家孩子拜师，本该我们亲自上门。”
朱凡将许家父子往酒店送，车上许有色就跟他们说：“老人家给自己定了出诊日一天接50个病人的规矩，我马上和师兄们过去帮忙，你们就跟我师父聊着吧，晚宴在酒店里办一桌。”
说完又补充道：“师父说的是我师父，恵老就是二师父。”
当下，许家父子还没什么实感，就觉得自家孩子要拜个很厉害的师父。
等到了晚宴，俩人可算是知道这师父厉害在哪儿了。
一桌子二十个人，十来个都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人物，这些人口中聊的人物也不是许家人能轻易接触到的。
父子俩这才感觉，自家这个乖孩子，已经厉害到了这个程度。
许家父子俩是单纯的震惊，而中医圈的人则是震惊加好奇。
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除了捐出几本医典，到底出色在哪儿，居然惹得二十多年不收徒的恵老甘愿自降身份，屈居在卫老之下，也要收她做徒弟？
朱凡的师弟，散漫男孟岩就小声问朱凡，“师兄，这小姑娘到底哪儿厉害啊？”
因着跟恵老亲近，已经有很多人找他打探消息了，朱凡被问烦了，就说：“想知道她厉不厉害，看一次她给人治病就知道了。”
孟岩彻底安静了，因为他太知道，他师兄为人严肃，从不说假话和夸张的话。
他这么说，那么这个许师妹的医术，一定是非常厉害的！
一顿饭，许有色在帝都的中医圈也有了名气。
饭后许安和许竟要走，廖杜就拦住两人，“你们等等，还有事儿跟你们商量。”
一旁的卫老见状，就对恵老道：“对于扶持融融春来药业发展的事儿，廖师兄那边应该有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