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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一举两得!
至此之后,乔小弟就常挨她揍。
晚上睡前不洗脚,袜子乱脱搞得房间臭烘烘的得揍。
吃东西吃得狼吞虎咽还吧唧嘴,吵得人心烦也得揍。
还有周末在家也不洗衣服,竟然敢等着乔茗茗来洗(那时候她休息在家,家里其他人都上班,自然得她包揽家务活),更得揍!
乔茗茗出嫁时说实在话乔小弟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甚至对这位书生气浓的新姐夫报以浓浓的同情心。
哪知他二姐在出嫁后还是揍他,还让大姐也一起来。
要是被两个姐姐知道他敢参加什么批判老师的活动,敢去人家家里砸东西,他是得让俩儿姐姐扒一层皮的。
最关键是他二姐竟然有传承人了,就是他的大侄女儿!
乔小弟欲哭无泪,大侄女儿在他二姐走后竟然也天天催着他洗脚洗澡洗衣服……
荣萱那死丫头活脱脱一个小二姐!
于是用了半年的时间,把这些个不洗脸洗脚就上床睡觉,还乱脱袜子乱脱衣服以及吧唧嘴的习惯改了个一干二净。
真别说,改完后他就受不了三个侄子的习惯了,瞧着他们明晃晃的是自己的翻版,乔小弟很是窒息。
可他心里却明白,二姐是为他好。
他越长大就越明白,没有二姐,他现在或许也会跟自己那因为见证了被批/斗者死亡的同学一样,每日浑浑噩噩惶恐不安,以至于心有愧疚无法安然度日。
只是他二姐好久没有抬手来这一下了,他都有点儿忘了那滋味儿了。
这会儿突然来一下,想起当年被二姐支配的恐惧,乔小弟那是赶紧埋头苦记,乖乖顺顺的半点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正在把茶籽粉末清扫出来的张师傅见到两人的这种场景,不禁笑出声:“姐弟?”
乔茗茗不好意思地笑笑:“对。”
张师傅一副了然模样:“难怪了,我闺女儿也总是这么揍她小弟。”
乔小弟:“……”
流泪了,您这话云淡风轻得好似让我再次受到暴击。
时间渐渐过去,好几个水磨盘一起发动,一竹筐接一竹筐的油茶籽被磨成粉末。
张师傅说:“想要出油率高,那么这个粉末必须越细越好。”
乔茗茗赶紧点点头,乔小弟也连忙记下。
张师傅又说:“磨成这样,然后把它放在蒸炉上面蒸。”
榨油坊里面有一排排的炉灶,上面的蒸笼跟包子蒸笼没差多少。
只见张师傅把油茶籽粉末倒在白布上,然后把白布放在蒸笼上。
锅中水已开,把蒸笼放到锅上面去蒸,蒸上一个小时便好。
在这一个小时里,乔茗茗发挥她勤学好问的优点,把纸和笔拿过来围着张师傅王师傅问个不停,差点没把两人给问烦。
“师傅啊,你们手艺是哪里学的?”
张、王:“董家榨油坊,我们是师兄弟。”
“师傅啊,那你们的师傅呢?”
张、王:“师傅死了呗,死好几年了,老大把岁数走了的,这会儿该投胎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张、王:“没啥好对不起,人家九十八岁喜丧。”
乔茗茗:……那确实。
她又问:“除了你们外,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师兄弟呢?”
这两人挺厉害的,想来若有其他师兄弟也肯定不差。她们村要办榨油坊,但终究没有专业人士,所以能挖还是挖一个来坐镇。
张、王:“有啊,我们顶多算记名,人家董家的正宗传承人还在呢。”
说完,两人闭嘴,就跟先前的叶书达一样急忙闭嘴。
乔茗茗懂了,这个董家不太敢提。
叶书达无语,像是看出乔茗茗心中所想似的,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们本地人都晓得。”
关键是你并非本地人,我得防着你点儿。
但这姑娘眼明心细,又是老周带来的,估计也懂分寸,他想想还是说了。
“我们这里当年有家董家油坊,那是市里的人都来找他榨油的。后来合并后董大成了我们这里的主管,现在都退休了,马上八十岁就整天种种菜下下棋。他大儿子在罐头厂上班,闺女儿在街道,还有个小儿子,榨得一手好油,在家待着而已。”
乔茗茗听得认真,点了点头。
她估摸着叶书达还没说完全,大儿子
和闺女儿都有班上,怎么榨得一手好油的小儿子就赋闲在家呢?
她也没多问,找机会问问舅爷就好,舅爷简直就是公社百事通!
油茶籽粉末很快蒸完,灶台上热气腾腾,惹得灶台边都是水雾弥漫。
油茶籽至此完全熟了,它们放在竹篾上,用竹篾做成的小圆圈把它们压成饼状。
对这一步骤很熟悉的王师傅说:“可别小看这一步,必须得压得厚薄得当,这样才能挤压完全,茶籽油才能出得完全。”
乔茗茗姐弟点头如捣鼓,乔小弟见他铁勺一捞再一压饼就成型了,不禁说道:“王师傅你真厉害,每次舀起来的量都一样。”
王师傅笑笑:“我还没那么精准嘞。”
他师弟那是出了名儿的巧手,经过他手上的油茶籽粉末每次舀起来都几乎不会差多少。
他们当年的榨油坊也极少做油茶籽,师弟能练出这么一个手艺他也是很佩服。
把粉末压成一块块的饼,接下来把饼放到油床上。
这个油床可厉害了,是用一整根百年老樟木凿了木心制作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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