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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抽了一口烟，不过瘾。
又抽了几口。
嗯，合适了。
拿起笔来沾了些水。
又沾了些墨。
铺开的纸上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秀才习惯性的抖落抖落衣袖，才发现自己穿的不过是一件麻衣。
无碍。
秀才的手稳如磐石，笔尖点到了白纸的正中央。
下压，翻转，一笔滑过。
写了个“一”。
手腕横移，平稳依旧。
几笔过后。
成了一个“执”。
秀才放下笔，吐出一片烟雾。
转过身，从屋里取出自己的秀才白衣。
那床上躺着的妇人，看不到，听不清。
“吱……”
秀才穿上自己洁白的一身，倏然听到妇人一句不大一样的音调。
“吱……”
戴上了冠帽，踏上了步履，秀才又被迫停下了动作。
“执……”
这回听清了，秀才回过头来，脸上面无表情，火光透过窗棂只映到他一半脸上。
“你说什么？”
“执！啊啊啊……执……我说执……你写了个‘执‘字……啊啊啊……”
鲜血淋淋的一片和探出脑袋的孩子秀才都好似没看见一样，他弯下腰，盯着妇人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死死盯着。
“你……”
“啊啊啊……”秀才刚想说话，就被妇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她拼命睁开了眼，和秀才对视。
眼神里没有疲惫和无奈，只有解脱。
她是在求秀才一件事。
这件事也只有秀才能懂。
秀才脸上表情也开始扭曲，整张脸变成了一副从来没有过的恐怖模样。
妇人还是这样，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秀才盯着她看了整整十秒，看着她彻底闭了眼。
“应了。”
她倏然睁开了眼，她尚未断气，留了最后一点心机。
秀才伸手，想帮她合上眼。
“我说，应了！我应了！我答应你了！”
合不上。
眼皮就好似铸铁一般，合不上。
秀才怒气冲冲剪断了脐带，拿着衣物轻柔的擦拭，最后里三层外三层包了起来。
“我答应的，我自然会做到，可是尽人事，还得——听，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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