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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意轻声重复了一遍：“你的嘴，太红了。”
周肆将头向后又缩了最后一丢丢，嗫嚅道：“那，我换个色号。”
“不用。”
眸色一沉，俯身，低头。
周肆还没找到下一句应对的话，双唇就被突然侵占了。
触感微凉，带着些潮意。
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整个人动弹不得。
她抬起手，想要推开覆盖上来的人。
“程……唔……”
手臂抄到椅子与身体的缝隙，蛮横地环住她的腰。
与逐渐收紧的手臂不同，他的唇温柔缱绻。
可又好奇怪，怎么能同时做到密不透风？
周肆感到腰际一阵酥麻，忍不住伸手推上程乐意的前襟。
大概是以为她有些不适，程乐意停下动作，却并不撤离，只用鼻尖轻轻抵着她的鼻尖。
“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似乎不舍得有片刻的浪费，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周肆的脸，将落未落，一点点顺着她的鼻梁往上爬去。
周肆微微喘着气，心里竟然有一些委屈：“没，没有。”
程乐意身形一滞，眼瞳倏忽一亮，落入周肆微醺迷离的眸中。
“你喜欢？”
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欣喜，混杂着忐忑与紧绷。
周肆没来由地胆小起来，垂下眼帘，想躲避他的目光，却又无法遏制地再次迎上去。
“喜欢。”
话一出口，心里像是膨胀开一朵绚烂的烟花，澎湃汹涌间，有滚烫的血液奔涌向四肢百骸。
与他触碰的位置，更是激荡出层层火热的涟漪，似乎要在她的皮肤上烙下刻印。
在程乐意深如点墨的眸色映照之下，周肆任由感觉牵扯，两条胳膊慢慢攀上他的肩头……
咚，咚咚。
程乐意一愣，眸中蒙上一丝懊丧。
就像是即将吃到肉的小狗狗，被没有眼力见的人类一把拎了起来。
他恋恋不舍地在周肆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彼此拉开了距离，周肆才意识到，他有多烫。
身体觉得有些冷，她蜷起双腿，环抱住自己。
程乐意回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的嘴角。
他再次欺身过来，用指肚替她擦去斑驳无几的口红，轻笑道：“我给你补。”
周肆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唇膏一丝丝摩挲过双唇的触感，才略略退烧的脸上再度滚烫。
她连连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留意到程乐意嘴边也带着自己的残妆，周肆找到了转移话题的借口。
她抽了一张纸递给程乐意：“你擦擦，脏。”
程乐意接过纸，十分认真地在自己嘴上蹭了蹭。
眼神却片刻不离周肆的眉眼。
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程乐意的目光终于放开周肆，他低头看着纸上的一片嫣红，眼神再次焦灼。
咚，咚咚。敲门声愈发急促。
程乐意粘稠深邃的眼神瞬间化开，嘴角微微抿起，带上了一丝不悦。
“进来。”
外头的人终于推门进来，看到屋中两人干站着，一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
“三少爷，三少奶奶，夫人请两位去用餐。”
程乐意背对着门口，冷声道：“刚吃饱，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