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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只是个好吃懒做的大笨蛋，为什么要折磨我！”
周肆猛地坐直身体，放开手掌，脸上的妆花得一片斑驳。
她努力抽噎着，自暴自弃一般地在裙摆上狠狠蹭着手，看到碎裂的布料，不禁又是嚎啕：“裙子也坏了！你妈肯定要我赔，我哪里赔得起嘛！”
她慌手慌脚地要去解脖子上的天价项链，好久都摸不到扣。
她跺着脚，朝远远躲开的程乐意发脾气：“你给我解！”
程乐意又是战战兢兢地替她解开项链，好在过程很顺利，不然指定又要招来一顿埋怨。
周肆一直抽噎着，似乎心里有无尽的委屈。
程乐意不知道怎么去哄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女孩子，两只手像小学生一样放在膝头，端正地坐在她旁边。
一言不发，呼吸都不敢畅快。
周肆突然将整个脑袋锤进他的胸膛，两个拳头毫无章法地捶打他的双腿。
才不过三五秒，周肆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程乐意的衣服。
她支起身体，擦了擦脸上糊掉的妆，嘟囔道：“不行，你这衣服也贵，要还回去的吧。”
程乐意看她涕泪横流，却还在担心最不要紧的东西，蓦地一笑。
他伸手将委屈巴巴的周肆揽进怀里，柔声哄道：“没事，什么都没你要紧。”
周肆心中愈发委屈，脑袋软软地耷拉在程乐意肩上，双臂环抱过去，踏踏实实地呜咽起来。
程乐意伸手轻抚着她格外柔亮的如瀑青丝。
许久，窗外的日光都换上了昏黄的滤镜。
周肆抬起头，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程乐意替她擦去残留的泪痕：“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什么事情惹得我们肆肆这么伤心？”
周肆嘟起嘴。
她似乎还在生气，程乐意耐心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她抬起朦胧的泪眼，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要杀了你，你会伤心吗？”
“嗯？”程乐意失笑，“连你都想杀了我？”
他抽了一张纸，替周肆捏住鼻子。
“不是。”周肆配合地擤了擤鼻涕，才嘟嘟囔囔地说，“我应该是幕后主使。”
看到程乐意犹疑不定的眼神，周肆补充道：
“我的原主，想杀了你的原主。”
程乐意当场石化，良久才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车祸，还有下毒……？？”
周肆哭得有些缺氧，脑袋瓜嗡嗡的。
她看桌上还有些水果，提溜了一个苹果，随便往裙子上擦了擦，“咔嚓”就是一大口。
“……不是的。”她含混道，“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主使的，也可能不是，暂时还没搞清楚。但是！”
周肆紧紧抓住程乐意的手：“今天晚上，是我要害死你的，我要谋杀亲夫。”
在程乐意双倍迷茫的眼神中，周肆将刚才与程乐琦、程乐行的对话，以及自己的猜测都尽数说了。
程乐意静静听完，问：“乐行也想杀我？那瓶红酒有毒？”
周肆脸上突然一红：“不是的，红酒没有毒，只是……被下了催|情药。”
程乐意脸上一僵，倏忽也是一红。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
“因为……因为……”
周肆站起来：“我要去洗个脸。”
程乐意一把拉住她，周肆不得不转头面对他冷峻的眼神。
突然，他眼中的坚冰化开，流淌出笑意：“好啊，你也没有原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