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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暂时压下心里那些毫无卵用的小九九，企图专心研究起手中的裙子来。
“喂……”
开口仍是不免尴尬。
程乐意似乎也在克服两人之间流动不自然的空气，急急应道：“什么？”
“程乐行说，这些衣服都是你妈的。她应该没有那种相同款式囤好几件的习惯吧？”
程乐意摇头：“她就从来没穿过重样的，每件衣服，即便只是在家里穿过，也不会再穿出去见人的。”
嚯，果然是顶级的贵妇呢，真浪费。
周肆愈发疑惑：“既然如此，她也不会费心去修补一件破损的衣服的，吼。”
程乐意听出端倪，问：“你什么意思？”
周肆望着手中能映照出灯光的丝缎出神，良久，她有些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直愣愣躺倒。
“算了，我还想不明白。”
她将衣服慎重叠好，塞进自己的行李包里。
里面还藏着那件被扯碎的霓金裙，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千头万绪，既然理不清楚，就先着眼于眼下的问题。
到底是谁，往酒里下的毒？
丰富的推理小说阅读经验教会周肆，既然无法捋清有效的行为嫌疑人，就先从动机着手。
自然，给程乐意下毒，是为了履行原主周肆定下的陷害计划。
第一次投毒被周肆破坏，她的同谋们要继续尝试，也合情合理。
只是，“被害预选人”周漪已经早早离场。没有了目标，引得程乐意兽性大发的必要性就缺失了。
又或者……
周肆心头一紧。
除非，后面下毒的这个人，根本不在乎程乐意会伤害谁。
只要能达成目的，做下血案，将程乐意送进监狱即可。
电梯也好巧不巧坏了……
或许，周肆与程乐意在走廊中的偶遇，根本就是遭人设计的。
有人算准了她换好装下楼的时间，掐着表让程乐意喝下毒酒，然后哄着他上来找她。
周肆背后渗出层层冷汗。
计划是她制定的，却从来没有在她的主导之中进行。
因为她早就成了被害人的备胎。
原计划里，周肆就是需要在关键时刻出来补刀的，可并没有任何能保障她不被反杀的安排。
她这个“主谋”，被利用了。
是谁？
能精准操控这一切，甚至熟知她下楼时间的，只可能是这栋宅子的主人。
程乐行吗？他在配合上一直有些勉强，并且早早离开了会场。
程乐琦吗？她替周肆复盘所有细节，并一直冲杀在第一线，安排所有的实现条件。
还有谁……
一时间，整个程家全部六个人尽数在她眼前浮现。
程易洲？还是程母？
亦或是，今天这个场合也并没有出行的程乐瑰？
周肆脸上愁云密布，不由得看向已经在沙发上有些困倦的程乐意。
看着他点头如捣蒜，傻乎乎地打着瞌睡，又不敢真的踏实睡过去，神经紧绷的周肆也不禁一笑。
对他，周肆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
“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