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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言浑身肌肉绷紧道：“前方七十尺，有动静，行动缓慢。这边走。”
晏司跟着陶言深一脚浅一脚，在杂草丛的掩映下悄然前行。
咔咯咯……嗬……
见到前方扭曲着移动的“人”，两人脑中不约而同蹦出两个字。
僵尸！
月色穿过树冠，依稀能辨认乱葬岗中情形。
本该掩埋的坟堆各个凌乱不堪，地上扭曲爬行的姑且能称之为人形。
“受不了别看。”陶言捂住晏司双眼，两人按在自己怀里。
晏司脑袋埋入男人厚实的胸膛，滚烫灼热，平日里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儿越发浓郁。
“谁怕了！大男人……矫情！”晏司仿佛被烫到一般赶紧推开陶言，幸亏现在月色昏暗，他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陶言掌心在胸口微微一按，方才那股清新的松木香将他惊醒，而后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
四周阴风阵阵，如此危急时刻容不得分心，陶言静下心全神贯注观察周遭形势。
忽然陶言瞳孔微缩，随后二话不说，一手拧枪，一只胳膊扛起晏司。两步跳下矮树，顾不得动静是否惊扰“僵尸”，快步往来处奔去。
“放我下来！我会跑！”晏司踢着腿抗议道。
陶言似乎不满肩上人的扭动，顺手在某个软软的地方就是一拍，并轻声道：“听话！”
“陶言！你完了！”晏司愣了一瞬，他师父都没这么打过他，顿时破口大骂，“等老子活着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给我记着！”
陶言只顾闷头往外冲，压根没听见晏司的怒骂，或者说根本没心思去理解。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好软。
月色暂时驱散阴霾，陶言估摸着“僵尸”一时半会儿追不上，这才将肩上扛着的人放下。
“陶言！你……呕！”
晏司来不及愤怒，就扶着树干一阵干呕，一路上肩膀顶着胃。
舒缓过来的晏司攥紧拳头，强迫冷静问道：“忽然发癫是做什么？”
陶言见并没有追问，暗自松了口气，解释道：“乱葬岗深处僵尸往外聚集，它们想包围我们。”
闻言，晏司顿时脸色大变。
以这种半成品僵尸绝不可能发现他们，那只有他俩被幕后之人发现。所以这些僵尸绝不会止步于乱葬岗。
它们会追出来！
“快走！”晏司提着剑往镇上走去，没走两步，脚下一顿，“不能去临水镇。”
身后隐约传来僵尸怪异的行动声，和腐朽的气息。
晏司抬头望向夜空，周天星辰无声流转。顺着水流向东行，存有一丝生气。
沿水约莫行有三里地。
一座荒村出现两人眼前，夜风穿过发出悲咽的呜鸣。
荒村莫停留，废墟不过夜。荒村废墟的形成不外乎瘟疫、屠杀，最好的也是阳气散尽生人搬迁。孤魂野鬼，魑魅魍魉多聚于此。
陶言摸摸胳膊，再三确认荒村后问道：“晏天师，您算得准吗？这是荒村。”
晏司再次抬头，星象与山川河流相合，那丝生气确实指向此处没错。
前是荒村鬼地，后有僵尸紧随。
“谁！”
陶言持枪死死盯住荒村中一摇一晃出来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