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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书房。
太子宁哲放下手中折子,揉揉眉心。“父皇,需不需要往临水镇增派御林军,三弟在北境好歹和人打,这玩意儿都不是人。”
皇帝将御林军校尉秘密信件丢入火盆,“此事莫与你母后说起,折子看完你我去趟护国寺。”
宁哲低头继续看起奏折,心绪全在密信上。死人起尸,青面利爪,并且具有一定传染……
宁哲挥手让内侍退下,小声道:“父皇,您还记得太宗手书的《开国秘史》?儿臣总感觉这尸傀很像太宗遇到的走尸。”
皇帝宁朗手指敲击桌面,忽然问道:“太子,你作为储君,有些事迟早得知道了。”
宁哲恭敬站到父皇身旁。
“《开国秘史》上面内容并非太宗编撰,而是确有其事。自太宗焚毁禁书,破除迷信,江湖术士皆退隐山林,但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他们手段变幻莫测,老三身上……”皇帝忽然打住话头,“你母后那边就说老三被杂事儿绊住脚,切莫提起玄门之事。”
“是。”宁哲对弟弟身上的事儿了解不多,曾经几次打听都被皇帝呵斥,只知道宁言小时候被当作公主教养,再长大就被带去母后娘家,甚至对外宣称陶言。
天边传来一声清越的啼叫,一只游隼悄无声息落在御书房立架上。
皇帝赶紧解开游隼脚上字条,展开。
【儿臣言,安。此次涉及到前朝旧事,罪人已押往京城。另,儿臣需迟两日回京,望父皇母后见谅。宁言留。】
宁哲凑上前一同看过去,前面那些话直接跳过,以他对弟弟宁言的了解,这段话重点在后面,推迟回京。
果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已经满脸怒气。
“出去几年翅膀硬了,真要朕三催四请?给他脸了!”皇帝扶着额角,问道:“首府家里的什么时候倒?”
宁哲不敢再触父皇怒气,回道:“晏尚书今日下朝时候跟儿臣提过一嘴,晏小姐路途遥远怕是得再等上几日,您看他们这可不就是有缘嘛。都推迟,心有灵犀……”
“就你会说,宁言这小子都多大人了,没个轻重,这关系到他……唉!”皇帝叹口气。
宁哲立即有眼力马上替父皇捏肩颈,“父皇,儿臣刚刚还想着要不要增兵,没想到三弟这么快就将其解决,估摸着御林军今晚就会抵达京城。三弟这次没功劳也有苦……”
宁朗冷哼一声:“你别替他说好话,北境那几年哪次不是阳奉阴违,仗着他老子离得远收拾不了他是吧?行了,尸傀案你看紧点。”
宁哲垂首应下。
……
御林军押送马大夫,船只顺流汇入运河,抵达京城时太阳还未落山。
太阳暴晒整整一日的马大夫明显蔫下去一截,如同行将就木的垂垂老朽。
“啊!老子活着回来啦!”
崔酒跳下船长长伸个懒腰,旁边小厮端茶递水好不热闹,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往宫里去。
御书房。
崔酒恭敬行完跪拜,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等皇帝和太子轮流看完此行记录。
皇帝忽然开口:“此行不止这些吧。”
“回陛下,臣此行发现不少前朝遗物,皆是太宗当初下令毁掉的物什,”说着掏出随身小盒子,里面破碎的异尸令和阴骨,“这两件阴邪之物已被天师毁去。多亏了这位天师臣和三殿下才能顺利捉拿马大夫。”
皇帝点点头,“可有人受伤?”
陶言虽然信上说安,但迟迟不归,不怪宁朗多想,是不是受了伤。
“三殿下并未受伤,那位晏天师肩上伤着了。三殿下说,晏天师是能人异士,不能流落在外,所以得晚一步回京。”崔酒再次跪下。心里暗道,陶言这次兄弟只能帮你解释到这里。
“行了,抓紧时间审理,都退下吧。”皇帝挥挥手让人都退下去。
这一夜,大理寺灯火通明,树鸦呱呱呱飞走。
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大理寺刑讯司外,大理寺卿亲自上前扶着身着袈裟的人下车。
“主持,着实劳您跑这一趟。”大理寺卿满脸赔笑。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唱了声佛号,“老衲未能阻止歪魔邪道危害百姓,说起来着实惭愧。陈施主,先去看看那妖人吧。”
刑讯室内,马大夫被粗长的铁索牵制着捆在中央,四周悬挂着明亮的火盆。
崔酒见陈戚回来,赶紧迎上去:“陈大人。目前审出马大夫原名马签,后面的还需明日去京郊考证。现在罪人极为狂躁,审讯无法继续。”
陈戚给护国寺主持做个请的动作,“主持,还请您看看。”
主持双手合十道声佛号,这才上前围着马大夫仔细看了起来。
“崔施主,不知是何人制住这妖人?手法着实精妙,倒是和老衲一个旧友手法有些像啊。”主持一向悲悯慈祥的眼中有了一丝波动。
崔酒赶紧回道:“回主持,是镇北将军陶言的一个朋友,姓晏名司,估计过不了几日便会一起回京。”其实这话说得崔酒都没底,只能祈祷陶言真能把人带回京城。
主持口中低低喃呢晏司名字,忽然抬手掐指一算,展眉笑道:“缘啊……真是妙不可言。晏小友处理得很好,今晚老衲在此诵经。劳烦陈大人崔大人了。”
崔酒还想再问什么缘,被陈戚一把拉到旁边,示意闭嘴。
清脆木鱼声伴随平缓沉稳的诵经声在刑讯室里回荡。中央狂躁的马大夫渐渐平复气息,犹如朽木般垂着头。
……
而此时被护国寺主持上心的晏司,正在严肃教育小鹅崽。
陶言小心解开晏司肩上绷带,里面夹杂的符箓已经烧焦,那五个黑漆漆的指洞也能见到些血肉的鲜红。
“你教清波,它能听懂吗?”陶言熟练给晏司换药。
“当然能听懂!我家鹅崽肯定不普通,看这小翅膀呦。”清波也跟着伸长脖子嘎嘎叫唤。
“行行行,能听懂,跟成了精似的。”陶言点点清波黄茸茸脑门,“晏晏,你也早点睡,明日去京城。”
晏司坐起身再次确认:“京城花销先记你账上!等我有钱了再还。”
“一言为定。”陶言笑着应下,今天磨了这么久,总算快把小天师拐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