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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幸存者？
晏司第一次亲眼看到审讯现场，和话本子上写的有一些不同。听闻还有幸存者，漂亮眼睛顿时瞪大，充满好奇望着崔酒，
崔酒指关节敲敲林桓那份口供，“老周。”
陶言再次浏览口供，沉吟：“尽快找到，审讯前别让他和林桓见面。”
崔酒当即吩咐下去，调档案，查户籍。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为啥找那个老周？他又没去绣庄……”晏司左看右看，感觉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难不成是他脑子笨，脑子不够用。
崔酒唰的打开扇子，眼睛一转：“悄悄告诉你，我也会道法，刚才就拉着陶哥偷偷商量了好久，没发现吧。”
晏司满脸都是不信，这人怕不是傻子吧，法术定然会带动灵气波动，作为从小修习道法的天师，怎么可能发觉不了。
陶言眼刀子丢向崔酒，拉起晏司就走，“别理他，我给你讲。”
崔酒关上扇子追上去，和晏司勾肩搭背：“嘿嘿，我说还不成……那个老周既然约了去林桓庄子，那他就是有理由去，即便最后取消约定。假如说凶手是老周，他屠杀绣庄，却有林桓给他作证取消约定……”
晏司恍然大悟，他不就是落入了惯性思维。
取消约定，老周就不会上门，就不会是凶手。还会让旁人感叹一句运气好死里逃生，这不就是灯下黑了嘛。
“他就是仗着比你看的案子多，卖弄罢了。”陶言剥下晏司肩头的爪子，“要去蹭饭就老实点。”
“遵命，将军！”崔酒嬉皮笑脸跟上去。
……
饭后，崔酒急急忙忙赶回大理寺，这个案子已经上报圣上，为了早点破案，还死去的人清白，是一刻也不能停歇的。
送走崔酒，晏司蹲在将军府小池塘边上撸鹅崽，黄茸茸的小鹅崽被冷落一天，围着晏司打转。
“嘎呱——”小崽崽脑袋不停蹭着晏司掌心，声音又委屈又可怜。
晏司掰着小鹅崽脑袋一看。好家伙，秃了一块，还点微微肿起。
小鹅崽被欺负了，晏司小心揉揉鹅脑袋，“谁欺负崽崽，爹爹帮你报仇！”
颇有种打了小的大的去撑腰。
小鹅崽在前面一摇一晃奔跑，晏司跟在后面。
最后停在花园另一角，几只毛色光亮鲜艳的大公鸡正立在鸡棚上，雄赳赳气昂昂看着下午的喙下败将，小鹅崽清波。
大公鸡翅膀张开，晏司后退一步。
几只公鸡盯向鸡棚外两只，晏司抱起小鹅崽火速退场。
崽啊，你怎么去惹大公鸡，叨人可疼了！
晏司抱着清波前面跑，几只大公鸡跟在后面追。
晏司吓得动用身法逃蹿。恍惚间回到儿时被村里大公鸡追，这也是导致不愿练武的晏司，步法却尤为灵活。
“陶大哥！救命！”
晏司带着小鹅崽扑过去，躲在陶言身后。
几只大公鸡见到陶言停歇下来，爪子若无其事在地上扒拉虫子。
陶言揉揉眉心，让朱管事把鸡棚养的斗鸡卖出去，左右他也不是几年前那个斗鸡喝酒的少年了。现在得安抚好家里两只，免得一个不高兴收拾包袱跑了。
陶言换身衣裳，拿着小竹兜，带上两只出门，“咱去护城河抓虾，给清波改善伙食。”
晏司站在护城河边。
“这里可以抓吗？刚才看到牌子，禁止戏水。”
陶言挽起裤脚，熟练踩着石块跳到浅水地方，“咱抓虾，又不是戏水。”
晏司感觉自己被忽悠了。小清波倒是不管那么多，跳下护城河，一边游，一边嘎嘎叫。
气氛正好，一声厉喝。
“那边是谁！站住！”
晏司傻愣愣看着身着铠甲的护城巡逻过来。
陶言把小鹅崽往竹兜一扔，一手提兜，一手拽上晏司，撒腿就跑。
后面巡城兵紧追，陶言熟门熟路走街串巷，左躲右藏。成功将巡城兵甩开。
晏司气喘吁吁：“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陶言理直气壮：“这不是甩开了嘛，再说抓到又能怎样？还敢关本将军不成。”
入夏了，城门戌时关，两人提着篮子往城里走去。
路过城门，陶言随手两枚铜板丢到乞丐碗里。晏司瞧着那群乞丐若有所思。
直到了将军府，晏司才小声道：“陶大哥，这些乞丐身上都沾有阴气……不是很浓，和那天林姑娘身上很像。”
“书房来说，”陶言也意识到问题，将小鹅崽递给朱管事，吩咐道：“带好清波，别离太远，小鹅崽粘人。”
朱管事当即应下，遣走书房周围下人，带着清波守在书房不远处。
陶言关上门窗，这才问道：“你怀疑凶手在这些乞丐里面？”
晏司摇摇头：“不是，凶手身上至少得有杀戮后的血气。这些乞丐身着阴气，并无血气。”
晏司直觉这些乞丐和凶手定然有联系，但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皱着眉道：“陶大哥，我中午时候遇到两个人。他们帮我给了饭钱，我给他们算卦找人。”
陶言这个知道，目光鼓励晏司说下去。
“陈晖被乞丐骗了钱，我帮他们算卦找人。”晏司挠挠头，“那个乞丐死了，而且魂魄丢失，就和……庄子上一样，找不到他们魂魄去了哪里。”
“报案后，我回府做法通阴阳，卦象混沌。绣庄遇害者的魂魄虽然找不到，但是地府却有他们姓名，这和那个失踪乞丐不一样，乞丐应该是真的没了……而且出了这等大事，京城上方依旧没有一点浑浊，气息清朗到诡异。”
陶言手指敲击桌面，“凶手不在今天那些乞丐中，但他们至少和凶手有所往来。或者说，凶手混迹在这些人中……这事我和崔酒说。”
书房内陷入寂静，许久后。
陶言沉声道：“晏晏，京城不比外面，你是天师这事儿切莫张扬出去。那人敢在皇城动手定然有所后台，最近就住在将军府上，以防万一。”
“嗯！”晏司点头，过了会儿又问：“不收费？管吃？”
陶言咬紧后牙槽，“不收，管吃！将军府不差一双碗筷！”
然后拿出一张镶金边信纸，提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