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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手下飞快记录上画像中人信息。
林桓拿起下一张,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又往下翻了翻,又找出三张,一个消瘦中年男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童。
林桓:“这个女的是刘慧,秀外慧中的慧,绣庄的绣娘师父,带出了好几个绣娘。
这个是黄仔,刘慧相公,也是绣庄的账房……是个秀才,他家道中落,也不喜读书,索性做了绣庄账房。
都是咱们绣庄几年的老人了。
这是他们俩的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两个,小姑娘黄丹,这只皮猴子黄昆……唉,一家四口啊,就命丧于此,造孽啊……”
主簿又一一记下。
剩下六人里面,一名为刘易的描画师傅,带着闺女刘可住在庄子上。
其余四名女子是林桓当年买回去的,跟着刘慧学了些手艺,生前也跟着绣花,分别唤作阿涓、阿润、阿济和阿洽。
林桓还准备再过几年把身契还给几个姑娘,再帮她们说门亲事。
主簿记录后呈给崔酒,崔酒皱眉摇摇头,心下唏嘘。原本都是有个不错未来的,现在都折在这里。
崔酒又问道:“绣庄一共多少人?可有其他幸存?”
林桓擦干眼泪,“绣庄算上草民和外甥女林琳,一共十四人。除了咱们舅甥……没有幸存。”
十二人身份暂时明确,与手中户部调来的调查信息一一吻合,林桓所言属实。
心里在唏嘘,该审的还是得审。
崔酒将记录纸张小心放到盒子中,重新拿出一张印着大理寺官印的纸,问道:“林桓,对于你的遭遇本官深感同情,但是也不能排除你的嫌疑。还请叙述一下你当日行程。”
林桓点头,缓缓开口:“上午将军庄子上送外甥女林琳回绣庄,几年没见,林琳长得真像家妹……午时多买了几斤肉,把老周下午的约推了,准备陪林琳去道谢,又从库房找了几匹蜀帛,上门道谢。
庄子里直到我们出发时候都还好好的……
大概未时二刻左右就走了,到了庄子上遇到晏大师,邀请晏大师去绣庄……然后,然后就都死了……还好去道谢了还好去了……”
“咳!”崔酒清咳一声,问:“林桓,你是几时到的将军庄子?详细叙述未时二刻到报案申时二刻活动。”
林桓:“未时二刻出发,大概未时五刻到将军庄子上。晏大师说草民阴气缠身,草民就请晏大师去绣庄看看……申时初就、就发现了。”说着再次掩面痛哭。
崔酒低头回看记录,忽然手指敲了敲纸面道:“绣庄距将军庄子不过两里地,走了三刻钟?”
“修,修桥。路上修桥,只得绕行。又遇上过桥拥挤,就废了时间。”林桓赶紧解释。
崔酒将其一一记录,林桓签字画押后,让主簿扶着去隔壁休息。
……
崔酒长长舒气,下面还有更为棘手的问题。
晏司和朱管事作为发现的当事人,也是凶手嫌疑人。
毕竟很多案子都是凶手为第一报案人,进而模糊视听。
在崔酒再次将目光落在晏司身上,陶言重重放下茶杯。
“要问就问,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的人?老朱一起给你找来了,慢慢问。”说着挥手让一旁候着的捕快,去找朱管事。
崔酒心说,当初不知道谁是京城一霸,嘴上却急忙否认。
京中都知道,陶言这人做事向来随心,边境去了几年,越发让人捉摸不定了。皇室就没一盏省油的灯。
朱管事来的这段时间,崔酒拿上纸笔向晏司问道:“晏司,作为绣庄凶杀发现人之一,午时至申时都在何处。”
陶言坐直身子,再次拿起茶杯。
晏司回忆着今日行程:“午时三刻吃饭,遇到陈晖、董庄。他们帮我给了饭钱,我帮他们算卦。
未时初回将军府,发现法剑不慎遗落庄子,和朱管事前去庄子取剑。
未时四刻到庄子,未时五刻林老板带着外甥女上门道谢,我看林老板阴气缠身,帮他们祛除阴气,并受邀去绣庄找阴气源头。
申时初到绣庄,发现凶杀现场。
申时二刻兵马司报案,然后回将军府。”
崔酒抽抽嘴,拉着大理寺卿陈戚的儿子陈晖算卦,不过这确实是晏司做得出来的。
崔酒吹干墨迹,“晏大师,实在冒犯了,下面只需要查实口供就能洗脱嫌疑。”
晏司在口供签上自己大名,“理解,崔少卿都是为了查案,无妨的。”
接下来朱管事的供词也证实了晏司所言。
……
崔酒拿着三份口供反复查看,陶言撑着下巴,“这些能看出个什么?若我说,不如找两条狗子,去绣庄嗅嗅。”
崔酒确实也听过训狗寻物,只是京中并没有训狗。
“狗子?”晏司疑惑,早听狗鼻子灵,未必还能嗅出凶手?
陶言给晏司比划着大黑狗,“我们在边境哪有这么多时间挨着审,遇到这种事儿,军营里训练的狗子拉出来遛遛,基本就没跑了。像是粮食里有没投毒,迷路……狗子一闻就知道了。
但有种特别像狼的不能要,给点吃的就投敌,不过可以养一只做宠物。喜欢的话我托人从北境给你带一只回来,冬天下雪拉雪橇挺有劲儿的。”
崔酒听的一脸牙酸样。知道的,陶言是受到密令,得想方设法把晏司留在京城。不知道的,还以为陶言这厮也学会掷千金搏美人一笑。
不过……晏司就算抛却一身本事,光凭长相也确实有那个资本,不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少年的英气,灵魂中透露出来的纯粹灵动……还有好骗。
崔酒又在盯着晏司看,陶言眉头一皱,颇有些大将军发号施令的样子,“你还不如去现场看看,兴许有些收获,要没事儿咱就走了,饭点。”
崔酒抖抖几张口供,“怎么没收获?只要查清口供,这四人就能洗脱嫌疑人。”
见陶言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就这?
崔酒捏紧拳头,好想像当年那样一拳砸上去,但想想现在两人武力,只能咬咬牙,“当然还有,绣庄有第三个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