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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昨晚你召马厩里的那个女人侍寝了?”伯嚭小心地问夫差。
“一朵凋谢了的黄花,寡人难道有兴趣吗?”夫差笑着说,“后宫美女成群,寡人随便抓一个,都要比她嫩。”
“那大王为何要召幸她?”
“寡人不但要在肉体上折磨勾践,而且还要从精神上杀死他,让他生不如死!”
吴王殿上,夫差为伍子胥出兵伐陈没有回音而大发雷霆。伯嚭奏道:“伍相国生性倔强,此次伐陈,定能大获全胜,虽然眼下没有定夺,但臣相信,伍相国定能大获全胜,胜利归来。”“速派探马前去打探消息!”
“对!对!应该派人前去探听消息。”伯嚭立即指着殿前一名偏将说:“你速速前去打探消息,报与大王知道。”
“是!”偏将领命而去。
“大王!”伯嚭接着说道,“最近,姑苏城流传一首童谣。”
“什么童谣?”
“从越国捉回一只鼠,从陈国捉回一只虎。爪下鼠,笼中虎,统统囚姑苏。想吃鼠吃鼠,想吃虎吃虎。”伯嚭解释说,“鼠指的就是勾践,虎指的就是孙武,要不了几天,伍相国一定能将孙武缉拿归案。大王英名盖世,当今天下,何方诸侯能像大王这样,指南打南,指北打北,一脚踏平越地,一脚踩平陈国,秦、楚震惊,齐、鲁战栗,称霸中原,问鼎天下,指日可待啊!”
“别再恭维了。”夫差问道,“近日,那只鼠怎么样了?”
“那只鼠呀?胆子已经吓破了,只剩下一个躯壳,只知道劳作,和牛马没有什么区别。”伯嚭讨好地说,“臣还听说,越王后编写了一首歌,颂扬大王,也不知是真是假!大王如有兴趣,不如登文台观望,看那只鼠到底在做什么。”
夫差和伯嚭等人,一起来到马厩旁的文台,站在瞭望台上,悄悄观察马厩里勾践君臣的行动。远远看去,勾践在刷马,越王后在石桌上摆放饭菜,范蠡跑过来,请勾践吃饭。
“大王!”伯嚭问道,“不错吧!”
“嗯!”夫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动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勾践、越王后、范蠡君臣三人,一齐跪在饭桌旁,面向吴王宫,伏地跪拜,口里唱着颂歌:
香香饭菜兮,吴王所赐。
每日三餐兮,不忘吴王。
勾践残命兮,吴王所赐。
祈祷上苍兮,保佑吴王。
祝愿吴王兮,万寿无疆!
祝愿吴王兮,万寿无疆!
夫差看到这一幕,感动地对伯嚭说:“勾践不过是个小国之君,范蠡也不过是一介谋士,虽然为奴,仍不失君臣之礼,寡人从心里钦佩他们啊!”
“不但可敬,而且也很可怜啊!”伯嚭附和地说。
“是啊!”夫差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看他们这样,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如此虔诚地歌颂大王,一日三餐,从不间断,情真意切,真让人感动啊!”
“太宰!”夫差问道,“勾践已经改过自新,能赦免他回越国吗?”
夫差显露出的恻隐之心,使勾践君臣出现了生机,伯嚭适时地进言说:“大王以圣人之心,怜惜穷苦之士,施恩于越国,施恩于勾践,他能不感恩戴德,报答大王吗?至于赦不赦其归越,大王圣明,定能作出英明的决断!”
“说得好哇!”
从此,夫差渐渐不再怀疑勾践的忠心,虽然没有赦免勾践归越,但对勾践却是渐渐放心了。
范蠡的谋略,使形势渐渐向有利于勾践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