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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后一边扫地,一边不停地向栅栏外张望。范蠡给马上完料,走过来安慰说:“王后,不用担心,大王一定会随机应变,转危为安,不会有危险。”
“可我总是放心不下啊!”
范蠡也没有更好的安慰之词,正在叹息之间,突然勾践出现在栅栏门口,范蠡惊叫道:“王后,你看,大王回来了!”说罢,翻身跪下,王后立即也跪下,一齐说:“大王安好!”
“起来吧!”
“大王!”两人站起来,王后关心地问,“怎么样?”
“寡人提心吊胆,不知吴王又有什么花样,让寡人出了一身冷汗。”
“大王放心!”范蠡安慰地说,“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愿如此啊!”
正在这时,听到栅栏外有响声,三人抬头一看,伯嚭带着两名侍卫过来了。刚走到栅栏门口,伯嚭让侍卫回去,自己独自进了马厩。
勾践、王后、范蠡三人垂手恭迎,伯嚭走近之后,勾践竟然跪了下去,王后、范蠡也跟着跪下。
伯嚭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说:“大王是一国之君,伯嚭怎能受此重礼呀!请起,请起,快请起来吧!”
勾践没有起来,伯嚭再次说:“请起!快请起!”
范蠡先起来,将勾践搀扶起来。
“大王是听了伍相国之言,所以才召你进宫。”伯嚭说,“巧的是,大王昨晚偶染风寒,今日龙体欠安,伯嚭刚进宫问候,你们只管放心,仍然像过去那样,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等大王病痊愈之后,再作打算。”
勾践谦卑地说:“臣性命,太宰所赐。”“言重了!言重了!你是越王,怎么能在我面前称臣啊!”伯嚭大笑。
“太宰!”范蠡上前一揖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请太宰明示!”
“我看大王的气色,这次病得不轻,一天两天恐怕好不了。”伯嚭吩咐范蠡说,“你马上写封信,我派人快马送往越国,告诉文种,多准备一些礼物,趁此机会,打点一下朝中的将臣。”伯嚭一指外面站岗的士兵,“就是这些守卫的军士,也不能漏掉。”
范蠡转身进了石屋。
“大祸天造,小祸自作。”伯嚭接着说,“我想,只要你们谨慎从事,不会有什么大事。”
“还望太宰多多关照。”勾践说得非常诚恳。
“吴王英明,绝不会因一时冲动而失信于天下。”伯嚭看了王后一眼说,“王后那天歌颂吴王,给了我一个启示,昨晚,我为吴王排演歌舞,也是受到王后的启示。”
“太宰夸赞,使贱婢汗颜。”
范蠡写好信,呈给勾践过目,勾践伸手示意,让他直接交给伯嚭。伯嚭接过信,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又转身嘱咐:“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要喜形于色,谨慎从事啊!”
勾践、范蠡不住点头:“好!好!”然后目送伯嚭离去。夫差躺在床上,一脸病容,伯嚭坐在旁边,看太医给夫差把脉,太医把完脉,到一边开药方去了。夫差有气无力地说:“好生奇怪呀!寡人想坐不能坐,想站不能站,浑身无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大王!”伯嚭看了旁边的太医一眼说,“略受点风寒,不碍事的,大王的病,不日即可痊愈,大王尽管放心调养。”
“已经这么多天了,病情仍然不见好转,寡人已力不从心,心情烦闷。”夫差朝太医一挥手,烦躁地说:“去吧!”
“快滚!”伯嚭催促道。
看着太医离去的背影,夫差有气无力地说:“宫中太医,每天都是这样,把脉、开方、煎药,但病情却总不见好。太宰,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臣已经传谕吴、越,广召名医,即刻进宫,给大王治病。”
“快去!快去办吧!”
“臣已传谕下去了。”
“嗯,快去催一下。快去!”夫差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气,一脸痛苦和无奈。
两位宫女端着汤药过来,伯嚭叫一声:“大王!”
夫差看了一眼,厌烦地说:“又是这种汤药,不喝!不喝!”
伯嚭走过去,从托盘里捧起药碗,先试喝了一小口,然后将药递给夫差说:“大王,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喝了吧!”
“不喝!不喝!不喝!”夫差烦躁地说,“你还是快去办吧!”
“大王!”伯嚭又要进言。
“快去!”夫差打断了伯嚭的话头。
伯嚭招呼宫女侍候夫差,起身告辞而去,身后传来夫差痛苦的呻吟声。
吴王殿外,群臣聚集一起,等候上朝,伍子胥越过人群,走上殿前台阶,侍卫上前挡住他,伍子胥一脸无奈地退下来。不一会儿,伯嚭出来当众宣布:“大王身体不适,今天不上朝,有事明天再说,大家请回吧!”
伍子胥无奈地随大家一同退去。
勾践、王后、范蠡在马厩里席地而坐,勾践担忧地说:“听说夫差久病不愈,放我们归越之事,恐怕要告吹了。”
“大王!”范蠡说,“臣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都到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不能讲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按说,臣巴不得夫差一命呜呼,以雪大耻。可是,臣仔细揣摩,夫差还真的死不得,如果夫差真的死了,咱们君臣恐怕就无生还的希望了。”
“为什么?”
“夫差如果死了,吴国必定大乱,听说夫差的儿子太子友是伍子胥的高徒,非常崇拜伍子胥,如果他继承了王位,加上伍子胥重兵在握,伯嚭恐怕难逃一死,咱们君臣就更不用说了。”
“那上大夫的意思……”王后问道。
“臣思考了半天,琢磨夫差的病情,试想,夫差身强体壮,偶染风寒,不至于数月不起,想必是宫中庸医,用药无方,该泄不泄,反而大补,堵塞了肠胃,久而久之,将一个平常小病,治成了痼疾。”
勾践奇怪地问:“夫差生病,同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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