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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时间太长了。即使是韬光养晦之计,也应条款分明,有条不紊地实施。”勾践问殿下群臣,“不知两项法令公布以后,百姓反应如何?”
“启禀大王!”文种出班奏道,“几个月来,我到全国各地进行了调查,并同范相国亲自在四周百里范围之内的深山密林、湖河水畔,进行实地考察,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我以为,应当在犬山、龙门山、会稽山、四明山、天台山筹建牧场,放养禽畜;还要筹划盐场、渔场、炼锡场、铸铜场、铸剑场、手工业场,平时生产出来的产品,供王宫使用,盈余部分,作为献给吴国的贡品,战时,则随时供应军用。”
“好!好!”勾践说,“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大王!”范蠡出班奏道,“灭吴九术之四,已经开始实施,我已经聘请了琴、棋、书画、文化、礼仪等各方面的专业人士,对西施、郑旦两人进行强化训练,待有了眉目再随时禀报。请大王训示。”
“万事开头难,这件事,还要范相国抓紧才是。”
“是!”范蠡应道。
勾践问道:“招募兵丁之事,进展得怎么样?”
“大王!”范蠡说,“这件事诸将军安排得非常机密,不能让吴国有一点察觉。目前,只招募了几百人,认真训练,等到时机成熟之后,这批人就是带兵的将才。”
“好!好!好!”勾践连连赞叹。
“我还请来了南林剑女,让她给这批人传授剑术,这批人学会了,再由他们传授给其他人,如此一来,军队的战斗力将会大增。”
“什么?什么?”勾践高兴地说,“相国找到了南林剑女?”
“是!”范蠡回答说,“南林剑女正在帮助诸将军训练新军。”
“寡人该封南林剑女一个什么官?”
“南林剑女不受官。”范蠡说,“她不愿为官,教会了这批人,仍然浪迹江湖,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只要国家需要,她随时会为国家效力。”
“禀大王!”诸稽郢出班奏道,“这几百兵丁,除训练之外,自行种植,自给自足,以减轻国家财政负担。”
“好!好!好!”勾践赞叹说,“各位忠心可嘉,越国必兴啊!”
“大王!”文种说,“听说夫差要扩建姑苏台,向天下悬赏求购大木。”
“夫差悬赏求购大木?”勾践问道,“同越国有什么关系吗?”“当然有关系。”文种说,“臣听说,‘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大王志在灭吴,必先投其所好,然后一击致命。”
勾践不解地问:“投其所好,又怎么能将他置之于死地呢?”
文种清了清嗓子说:“灭吴九术之五,大王记得吗?”
勾践不假思索地说:“进巧工,送良材,使吴王大兴土木,耗其财,疲其民。”
“大王果然好记性。”文种笑着说,“夫差悬赏求购大木,不正是我们实施灭吴九术之五的大好机会吗?”
“妙!妙!妙!”勾践高兴地说,“文大夫的考虑果然周全,越国有这样的大木吗?”
“范相国!”文种看着范蠡说,“听说你在会稽山原始森林里,发现了大批参天大树,是吗?”
“不错!”范蠡说,“我派人进山砍伐木料构筑新城,果然发现了不少参天大树,新城建成后,我正准备派人进山,伐木造大船呢!”
“有特大参天巨木吗?”文种问。
“这倒没听说。”
“既然有原始森林,就有参天巨木。文大夫!”
“臣在!”
“你立即派五千人进山,寻找参天巨木,找到以后,采伐下山,送往吴国。”
“是!”文种欣然领命。
美人馆里,范蠡请来越国一流的琴师、一流的舞者、一流的文人,对五十名美女的文化知识、礼仪规范进行强化性训练,特别是西施、郑旦两人,还专门为她们开小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西施、郑旦两人的文化知识大有长进,琴、棋、书、画虽不算一流,却也都颇具功底。
文种也没有闲着,他派出的五千伐木工人,在深山老林里寻找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巨木,正当这些人心灰意冷、准备返回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深山中发现了两棵周长二十围(围的计量有两种说法,一说五寸为围,一说一抱为围),高五十寻(八尺为一寻)的千年神木。
神木运下山后,文种聘请一流的工匠,将大树去皮、刨圆,雕刻上美丽的花纹,涂上丹青,使颜色永不脱落;同时,又以白玉镶嵌,以黄金镂饰,使两棵巨木变成了两件巨大的艺术品。
范蠡将西施接到美人馆,一直没有和她单独相处,他不是不想和她单独相处,也不是没有机会同她单独相处,而是不敢和她单独相处,害怕同她单独相处。单独相处,说什么,说爱她?自己还有资格爱她吗?说不爱她?这不是说瞎话吗?说她即将被作为贡品,献给吴王夫差,自己不能爱她,说得出口吗?随着西施、郑旦以及其他美女的琴棋书画、宫廷礼仪日渐纯熟,赴吴的日期也逐渐临近,纸终究包不住火,水落石头出,事情总有说破的一天,回避不能解决问题。范蠡决定找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苎萝县的那天夜晚,西施听到了范蠡同南林剑女的对话,知道朝廷要将自己送往遥远的吴国,她蒙着被子哭了一夜。她想到了跑,然而天下之大,能跑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父母怎么办?她想到了死,死又能解决问题吗?她知道范蠡为难,她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最后拿定主意,看范大哥的,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路走来,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教什么,学什么,由于心无旁骛,学得也快,唱歌跳舞,琴棋书画,样样学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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