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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倔强的伍子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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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得到西施、郑旦以后,头一个月,便封西施为贵人,郑旦为偏妃,名位超过了后宫数百名嫔妃。有了西施、郑旦之后,夫差经常留恋后宫,不理朝政。

这一次,又有几天没有上朝,群臣站在殿外候见,一直没有听到上朝的声音,伯嚭在殿前踱步,等候宫中消息。伍子胥怒气冲冲地走上台阶,准备强行进殿,被两位卫士挡住,只得重新退到台阶下。伯嚭冷嘲热讽地说:“伍相国进殿,是不是又要上奏血谏呀?”“两个女人,换走了两百里土地。”伍子胥怒斥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是大王的主意,相国既然不满意,为何不去对大王说,在这里发什么牢骚?在我面前发威,无济于事啊!”伯嚭讥讽地说,“相国手握重兵,为何不横刀立马,拦截范蠡,将地图夺回来,再呈献大王,岂不是大功一件?”

伍子胥气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

伯嚭再次冷笑几声说:“当年,相国蒙面拦路,截杀勾践,我是知道的,念及你我同殿为臣,我没有向大王告发,相国至今还没有感谢我呢!”

“你……”伍子胥气得甩袖而去。

“大王后宫议事,今日不再临朝。”内侍出来传话。

群臣听了口谕,立即散去。

内侍又传呼:“宣太宰后宫议事。”

“大王!”西施牢记范蠡欲擒故纵的说法,娇滴滴地对夫差说,“你有几天没有上朝了,可不能为了我们这些女人,误了国事啊!”

郑旦瞅了西施一眼,有些怪她多事,心里想,咱们到吴国来,不就是要夫差荒废国事吗?怎么反过来要劝他去上朝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为难吗?

“没事!”夫差哈哈大笑道,“朝中的军事,有伍相国处理;政事,有太宰负责。寡人十天八天不上朝,朝廷的机构照常运转。”

伯嚭匆匆赶往后宫,夫差正在那里把玩一块越国进贡来的宝玉,伯嚭凑过去,坐在夫差的身边,暧昧地问道:“大王,两个美人如何?”

夫差放下手中的宝玉,赞叹地说;“人间尤物,妙不可言呀!”

“大王,”伯嚭调笑说,“可要注意身体呀!”

“壮着呢!”夫差接着说,“丽人宫太小,美人不能长期住在这里。姑苏台扩建工程进展如何?”

“正等越国那两棵巨木呢!”伯嚭接着又说:“姑苏台工程浩大,最后完工,得七八年时间。”

“这个时间太长。”夫差想了想说,“除扩建姑苏台之外,寡人想在灵岩山给两位美人建一座寝宫,名字就叫‘馆娃宫’,这件事交给你督办,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没有。”伯嚭讨好地说,“臣一定办好这件事,一定会让大王满意。”

“太宰!”夫差笑着说,“两位美人想要试一下舞技,所以寡人传你觐见,你看这后殿之上,怎样装饰一下,才能让美人尽展舞姿啊!”

“大王!”伯嚭笑着说,“想让美人展现她的风采,重要的是让光线和谐,将宫中的帷幔全部放下来,将光线遮挡严实,点亮灯,灯光下观美人,别有一番情趣哟!”

说话间,侍女送来美酒,帷幔先后放下,蜡烛点亮了,昏暗的烛光下,夫差如醉如痴地欣赏着西施、郑旦的舞技,伯嚭也不失时机地赞扬几声。

“大王!”侍卫进来奏报。

伯嚭问道:“叫大王何事?”

“伍相国在外面吼叫,要觐见大王!”

夫差看了伯嚭一眼,叹了一口气,气恼地说:“快!快!快!都收起来。”

西施、郑旦立即停止舞步,双双来到夫差的身边,琴师们匆忙退下,伯嚭也退到一边去了。

“大王!”伍子胥进殿后跪下说,“你又有三天没有上朝了,近段时间以来,大王经常不上朝,即使去了,也只是点个卯,应付了事,长此下去,非吴国之福啊!”

“老相国!”夫差尴尬地说,“寡人这几天偶染风寒,故而没有上朝,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恕老臣直言,据臣看来,大王根本就没有病,只是被这两个妖女迷住了。”

“老相国!”夫差说,“太危言耸听了吧!”

“自古女人是祸水,勾践献美女,居心叵测,大王不可不防啊!”伍子胥狠狠地瞪了西施、郑旦一眼,眼中充满了愤怒,大声说:“大王千万不能接纳这两位女子,我听说,缤纷的色彩,会使人目盲,动人的乐曲,会让人耳聋。从前,夏桀就是因宠幸妹喜而葬送了江山,殷纣王因溺爱妲己而自焚,周幽王因博得褒姒一笑而招致犬戎之祸。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大王接受这两位美人,日后必然会招致大祸。”

夫差听伍子胥又拿自己与夏桀、殷纣王、周幽王相比,心里很恼火,强压住心中的不快说:“西施、郑旦都是山里的女子,就像一潭纯净的水,有你说的那么阴险恶毒吗?刚才,西施还劝寡人要勤政呢!能将她们与妹喜、妲己、褒姒这些祸国殃民的蛇蝎妖狐相比吗?再说,寡人也不是夏桀、殷纣王、周幽王那样的昏君呀!”

伍子胥膝行几步,大声说:“臣听说,越王勾践每天早晨奋笔疾书,不知疲倦,每天都工作到深夜,还要诵读古训,同时还聚集了数万敢死队,只要他不死,凭他这股毅力,一定能达成复仇的心愿。勾践在越国坚持诚信,推行仁政,听从劝谏,选贤任能。勾践卧薪尝胆,志在报仇,大王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以你之见,寡人该怎么办?”

伍子胥狠狠地瞪了西施、郑旦一眼,一道寒光从她们脸上扫过,伍子胥咬牙切齿地说:“为了吴国的长治久安,老臣以为,杀了这两个女人。大王如果于心不忍,也可以将她们遣送回越国,让勾践的阴谋落空。”

“一派胡言!”夫差发怒了。

“哎呀,吓死人了!”西施、郑旦同时发出惊叫,一半是真的害怕,一半是假装。

伍子胥见眼前的情景,知道再说也无用,一甩袖子,愤然而去。

伯嚭见伍子胥走了,转身安慰说:“大王不必生气,赠土地给越国,正体现了大王的仁慈,没什么不妥之处。”“这个伍子胥,越来越放肆了,简直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不是寡人念及他有扶寡人正位之功,且统兵有方,早就把他给废了。”

“大王!”伯嚭火上浇油地说,“伍相国就是以为自己有了资本,才敢目中无人,连大王也不放在眼里,说话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

“可别让这个老头把我们给杀了呀!”西施、郑旦一唱一和,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直往夫差的怀里钻。

“没事。”夫差安慰说,“他还没这个胆量。”

当天晚上,夫差宿在西施的寝宫,西施试探地问:“大王,伍相国好凶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伍相国是吴国两朝元老,肱股之臣,没有他,就没有吴国的强盛,也没有寡人的今天,他对寡人一片忠心。”

西施听出,伍子胥在夫差心中有相当的地位,此时如果挑拨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恐怕会引起夫差的怀疑,于是柔声说:“小女子知道,伍相国对大王是一片忠心,他与我们这些越女,并无私怨,他要杀我们,完全是为了大王、为了吴国着想。小女子非常敬重他的刚直和忠诚,请大王好好待他,君臣和衷共济,吴国才能强盛啊!”

夫差听了西施的话,格外高兴,心想,伍相国如此对她,她竟然帮他说好话,世上有这样的奸细吗?于是,对西施更加体贴。“大王!”伯嚭奏道,“越国贡使文种到了,送来了两棵神木。”

“神木送来了?”夫差高兴地说,“快!让他晋见。”

“宣越国贡臣晋见!”声音一声一声地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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