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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说的问题，我曾思考过。”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说我知道的一些事情。”
陈亦淑看向众人说道：“先生创办女子学社近三十年，从学社中走出去的师姐拢共不到五百人。”
“整个南安郡，每年参加科举的人有五到六万。”
“这五到六万人是在几十万县试学子中筛选出来了。”
“而每年科举在南安郡录取的人是多少呢？去年拢共两百个名额。”
“就算南安女子学社所有师姐都去参加科举，又是否有人能真正高中呢？”
“就算有人侥幸考中，接下来呢？”
“去御前抄书还是去哪个衙门打杂抑或是直接外放到哪个县上做那刀笔吏？”
“诸位师姐可以想象下这般场景，你们还觉得科举是一件好事吗？”
陈亦淑说完，原本期盼的目光一个个黯淡下来。
便是那些还在坚持的，也是陷入沉思。
“亦淑，我知道这条路上一定要有人牺牲。”
李青芝面色平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让我来成为这第一个人。”
“师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亦淑很敬重这位师姐，她相信李青芝有赴死的勇气。
“人族先贤，筚路蓝缕，可远比如今这局面艰辛。”
“但哪怕艰难险阻，也没有拦住我们的先贤。”
“有人于黑暗中点燃薪火，有人在蒙昧时启迪民智。”
“有人抛头颅洒热血战洪荒猛兽，有人开武道平天下立万世太平。”
“我们要做的，只是让无数女子站起来，能和男子一样读书、科举、造福一方，而不是只有相夫教子这一条出路。”
“青芝师姐说得对，算我一个！”
李青芝说完，一名女子站起来。
在她之后，一道道倩影站起。
等到最后，薛芊芊也跟着站起来。
“唉！”
“你们啊！”
徐凡轻轻摇头，都说到这份上，她如何能不支持她学生。
“好！”
“青芝师姐实乃吾辈楷模。”
“韩斐佩服！”
就在徐凡准备说话之时，韩斐开口了。
一道道视线再次看向韩斐，不知道他突然开口是什么意思。
“韩斐师弟，有话直说！”
李青芝看向韩斐说道：“如要劝我放弃，大可不必！”
“师姐，为何要放弃？”
“师弟没有那些世俗看法？”
“师姐觉得斐是这般人？”
韩斐笑着看向李青芝，李青芝摇头道：“既然不是，那你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好，那我便斗胆表达下自己的看法。”
“现如今，女子学社影响力有限，很多人都只是当笑话看。”
“就算所有历届师姐全部去参加科举，然后在科举中一战成名，甚至走上高位，也无济于事。”
“哪怕璀璨如烟花，也有消散的那一天！”
“韩斐，这句话我不同意，只要我们曾经出现过，便不会被世人遗忘！”
“对，青芝师姐说得对，哪怕如烟花般璀璨，至少我们在夜空中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只要有人带头，便会有无数后来者，我坚信我们的牺牲不会白费。”
李青芝反驳后，学堂女子皆是慷慨激昂。
她们一脸坚毅看向韩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