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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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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头上,荀攸回去了一趟,一来是冬至要去祭奠爷爷,二来也回家拿些过冬的衣服被褥换洗。荀攸先去了荀家大宅,找管事的要了衣服被褥,打发人送到书院;然后一个人往祠堂去了。才踏进祠堂大门,就听见有人在正厅里边哭,还有一人在边上安慰。荀攸听出来了,出言安慰的正是他叔,而那个嚎哭的人却不知是谁,为何能哭的如此伤心,爷爷已经下葬很久了,交情深厚的亲友早就来吊唁过了;这会又从哪里冒出这么个人来,还这么个哭法。他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只听里边哭声渐止,一阵响动过后,从正厅推门走出两个人。荀衢抬眼看见荀攸,招招手示意荀攸过来,“小攸,这是张权,以前在你爷爷手下做书吏的。他这次来是准备给你爷爷守墓的。”“守墓?”荀攸心里嘀咕着,狐疑的瞅了瞅这中年人,确实是张权,早几年就请辞回家了,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荀攸仔细端详着张权,这人比以前黑且瘦,眼神也有些涣散,也不知这几年干嘛去了,弄成这般模样。于是说:“哦,是权叔啊,这里冷,到屋里说话吧。”说罢转身而去,在转身的一瞬,荀攸看清了那中年人的眼睛,眼圈通红,眼白却没怎么充血,问题就在这里了,哭了那么久,双眼应当是充血的。荀攸引着张权进了屋子,荀衢也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那张权看见荀衢关上了门,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这个小动作也让荀攸看在眼里。“权叔你先坐会,我与叔父去寻些茶食来。”说罢走到荀衢面前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荀衢知道侄儿有话要与他说。

果然走到耳房里,荀攸一边拿茶食,一边轻轻对荀衢说了一句话:“此人神色有异,疑似藏奸,一会叔父别出声,我诈他一诈。”“听小攸这样一说,我也有些疑心了。”叔侄二人拿了茶食到堂屋。荀攸布了茶,默默的找了一块草垫坐下,等到荀衢也坐下了,他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权叔,你不是回家侍奉老母了么?怎么忽然又来给我爷爷守墓?”张权端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喝了一口茶水才开始说话:“早几年是回老家去照看老母,去年村上遭水灾,老母染疾下世了,今年年景仍旧不好,我又不善农耕,种的粮不够吃,就寻思来找荀大人寻个差事,不想到了淮阴才知道大人已经过世。这才找来这里,为大人守墓,也混口饭吃。”听到这里荀衢也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张权的老家去年根本没有发水。荀攸看着自己茶杯说:“权叔你老家是彭城的吧?”“是,小公子记性真好。”荀攸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猛的把杯子往案上一拍:“张权你犯了什么事!老实交代!”那张权忽的然抖了一下,“我没杀人!”一听这话,荀衢也猛然一拍桌子,“你没杀人?谁说你杀人了?”“我……”“权叔是欺荀攸年少么?”荀攸冷冷的看着张权,语带讽刺的说“不然怎么会用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来骗我。”荀衢颇为惊讶的看着荀攸,只见侄子又慢慢的开口了:“去年,彭城风调雨顺,根本没有遭灾。去年,我家受大将军一案牵连,大爷爷下狱,我爷爷革职,此事天下震动,你会不知?再者,你也是读书之人,老母下世不为母守墓却跑来为他人守墓?”听到这里,张权猛的站起来,掀翻了面前的小案。荀衢一惊,怕他暴起伤了荀攸,只见荀攸猛然站起手中多了一柄短剑,指着张权。“杀人者,死!”荀攸撂了这么一句,用脚把小案踢到一边。屋子里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这时有护院听见动静赶过来查看情况,荀衢讲了事情原委,几个护院上前放倒了张权,拿绳子绑了送到县衙。荀攸叔侄自去祭奠荀昙。第二天荀攸又回了书院,此事略过不提。过了两日,县衙来人找到荀衢,又带了些谢礼来。荀攸在街上也看到告示,说捉拿到了杀人犯一名,姓张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