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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荀衢送来消息说加冠的日子定在八月初一,荀攸一下解决了人生两件大事,顿时觉得轻松愉快,每日除了晚上读书,和钟繇荀悦操练礼仪;白天却是整日的不见人影,只是经常弄些好东西来,变着花样给书院改善伙食。弄得书院的师弟们每天就盼着他带东西回来,有时候这些师弟们也自发的出去改善伙食。山长看着书院人心浮动,很是头疼,却又找不着荀攸的人影,说不到他,几乎憋出内伤;好在没几天就让他逮着机会了。
这天荀攸刚准备出去,就被荀彧给堵住了,看着貌似从天而降的荀彧,荀攸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的。几年没见荀彧长大了不少,越发的姿容俊美。“不错不错,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把小字去掉直接叫你叔叔了。”荀攸笑呵呵的拍着荀彧的肩膀。“小攸也长成大攸了。”荀彧笑着回敬道。“小叔叔怎么舍得逃学回来了。”荀攸一边和荀彧斗着嘴一边引着他往书院里边走。“我这是游学,不是逃学。游学也是学。”“哦?那叔叔准备游多久?”“小半年吧,过了年再回去。”“这么长时间?遇到什么问题了?”荀攸不再和小叔叔斗嘴,认真的问起缘由。“我现在有点理解你那时说的‘害我’了。”“你这是弦绷的太紧了。走,去放松一下。”
两人说话间到了书院后面的靶场。“小攸,来比试一下,我在那边也练了好几年射艺。”荀攸笑笑,指指墙角的一间土坯房子,“那里有弓,自己去挑一把合适的。”荀彧依言去库房里寻找趁手的弓,荀攸也回自己房间拿了自己的弓。片刻之后,两人各执一把弓又回到了靶场上。荀彧挑了一把轻便的短弓,他这个年纪也能够拉开;荀攸用的是几年前专门去打的一把弓,木质稍硬,握手处和两端镶了铁。“每人三箭,叔叔先请。”荀攸看了看荀彧手上的弓,笑着说道。荀彧也不客气,拉开弓搭上箭,连射三箭都命中了靶子。三箭射完,荀彧得意的看向荀攸,“小攸,该你了。”荀攸正凝神拉弓瞄准,忽听得钟繇在后面惊喜的说:“荀彧你回来了!”荀彧回头见是钟繇,惊喜的叫了一声,“元常大哥。”一想到这乱七八糟的辈分,荀攸险些一头栽倒,手一松,箭擦着靶子飞了过去,叮的一声嵌在围墙上了。“哎呀,小攸,你这准头不行啊。”荀彧乐的几乎要拍手。荀攸笑了笑,“叔叔看好了。”说着搭了两支箭在弦上,箭一上弦荀攸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拉弓放箭,两支箭一起命中靶子。荀彧看的有些呆了,却听见荀攸说:“我输了。”“不行,不行,再来。”荀彧却不肯这么赢了。“我也来玩玩。”钟繇也挑了一把弓过来比试。荀攸给钟繇使了眼色,示意他放放水让荀彧赢了。三人轮着射了几回,最后清点总数,还是荀彧赢了。“小攸,你在哄我呐,你那个两箭齐发怎么不用了?”荀彧有些不相信。“那个两箭齐发,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成的,刚才是碰巧了。”荀攸打着马虎眼,钟繇在一边帮腔,“他没骗你,那招他用十次,也就一次能成,刚才真是碰巧了。”荀彧这才信了。
大约是有人去汇报了山长,正掰扯着呢,山长过来了。“荀攸,你借住在书院成天不干正事,搞的我这书院里人心浮动,都无心上课了。从明儿起,你要么住别处去,要么在这里做个教习。”“我只教射艺,别的不问,”还没等山长开口,荀攸又接着说,“只到年底,隔一天教一次,每次一个时辰,早上卯时开始。”“好,就这么定了。”山长见目的达成,又说了几句就走了。被山长说了一通,三人也不比试了,说着话往荀攸屋里走去。荀彧一边走一边疑惑道:“你们这书院怎么这么安静,这么热的天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钟繇和荀攸听了,都笑了起来;荀彧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怎么了?”钟繇笑的弯下腰,拿手指着荀攸说:“你问他。”荀攸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我刚回来那会,沾了些知了烤了些知了肉给他们吃,然后他们就都去捉了,这附近知了我估计快要绝了。刚才山长不是说我不干正事嘛,就是这个事情。”“真是造孽,”荀彧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知了肉好吃嘛?”“还行吧,要是饿的话,就特别好吃了。”荀攸把两人让进屋,倒上水,三人又叙了会话,见时间不早了,钟繇对荀彧说:“等下书院要开伙了,你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吧。”荀彧摆摆手,站起身,“我一来就到这里了,还没回家呢,我去拜见长辈,晚上过来。”荀攸也跟着站起来:“我正好要出去,送送你。”说着两人一起出去了。“你回来吃嘛,”钟繇问,“不回我就去跟伙房去说一声。”“帮我留一些就行了,”荀攸转过身来笑着说,“不用等我。”
送了荀彧,荀攸独自往市集上去了,先是找个裁缝铺子量了两身衣服,备着冠礼用的;找了个铁匠铺子,打了一把长剑。又寻思着没两天就是七夕,该送点什么给采荇,太轻太重都不合适。正不得要领时,瞥见路边一个卖簪子的摊儿,想起采荇头上从不见钗环首饰,只用布巾束发,便上那摊子仔细挑选起来。那摊子上有一对乌木簪子十分有趣,分开看时是两只姿态各异的雉鸡,合在一起时便是一对互相依偎的雉鸡。荀攸看了看觉得很合适,立时就买下了。第二天便找了个机会送给了采荇。
荀彧这次归乡因是打着游学的名头出来的,也在书院住下了,白天就混在学生里听课,晚上大家一起天南海北的扯;这里多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年,不像荀爽那里师兄弟之间年岁差的比较大,平时也玩不到一起。这里氛围又宽松,先生也不端架子,经常讲着讲着就互相争论起来了;荀彧初见这场面很是惊奇,奇了两日也入乡随俗跟着争论起来,偏他讲的又在理,大家都信服,因此来了没几日,荀彧就赢得了大家的喜爱。相较之下之前那位人人敬仰的荀师兄摇身一变成了教习以后却面目可憎起来。这位新教习完全以体罚为主,教导为辅,弦没拉满打,手臂没端平打,表情不严肃还是打,瞄着人必须打,直打的学生们嗷嗷叫。荀攸还特意找了根长竹竿,劈成几份,绑在一起,一板子能打五六个,而且十分疼。有好打听的学生知道这位俊俏的荀彧是那位黑脸荀师兄的叔叔,便来找荀彧说项;荀彧当然没被打过,不是因为他是叔叔,实在是动作标准无可挑剔。
荀彧受人之托,当晚便来找荀攸,却见荀攸与钟繇荀悦正在屋前的台阶上演练着什么。“小攸你们在作甚?”荀彧很是好奇,也不提说情的事了。“小叔叔,我们在演练冠礼。”荀攸一边继续对着荀悦行着礼一边答着荀彧的话。钟繇这会正没事在边上看着,对荀彧道:“你要不要也来?还缺一个摈者。”荀彧笑着应了。于是荀攸作主人,荀悦作正宾,钟繇作赞者,荀彧作摈者,又操演了一遍。几人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荀彧才把荀攸拉到一边,悄悄的问了体罚的事儿。荀攸听了冷笑一声,“他们没明白找你说情,看来你也不明白。”荀彧被这冷笑弄的杵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又听见荀攸继续说着,“他们手上拿的可是凶器,若不能严肃对待,可不是什么好事,六艺之中没有儿戏。就算你是我叔,做的不好一样打,还好你没让我为难。”荀攸起初表情很严肃,说着说着变的柔和起来。“能不能少打一点?”荀彧试着讨价还价。“已经少打了,挨打的都是说了没用的,”荀攸很无奈,“这帮记吃不记打的,我小时候教剑术的师傅可是从不说,直接打的。”荀彧想象了一下小胖子荀攸被打的满院子乱窜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荀攸横了他一眼,“你不会在想我被师傅打的乱窜吧,没有的事。”荀彧还在笑着,“是是是,你记吃也记打。”遂丢开这茬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