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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晌午,搜寻思谷一筹莫展,屋子的几个年轻人都不思茶饭、愁容满面、一言不发,关大婶子掩面抽泣泪洒绢巾,气氛已经抑郁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对着大伙说:“告诉村长,村中央的尸体着火了。”
董其武还在昏迷之中,大壮和阿九一行人决定留下关大婶子照看董其武,其余的直奔村中央。
着火的尸体就是阿三的尸体,黑烟滚滚,火光惊人,还伴有噼里啪啦的响声,村民们发现时已经烧了很久了,还没来得及扑救,就已经烧成了一团黑灰。除了黑灰还能剩下什么?真正的尸体早就被阿九用做了手脚的布包替换掉了。
乡亲们都聚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什么猜想都有,但谁也做不了主,拿不出主意。听说董其武病重,不省人事之后,有那上了年纪的老者,便自作主张的出来主持大局,说什么怨气缠尸,就决定提前一天把村中央停放的这些尸体进行掩埋。五位老人的尸体按照生前的遗嘱,埋在了对面的那个山头,挨着古方奶奶的坟丘下了葬。
阿三一家,则埋在了另一座山里。阿三的尸体烧成了灰,李大娘又跳了深谷,只有李大爷的尸体完好,乡亲们只好用木条写了二人的名字,与李大爷的尸体放在一块,一起埋了。
自此,村子里这段让人唏嘘的‘怪事’就这样尘封在了乡亲们的心里,日后也没有人愿意提起。
“阿九,董其武是不是快死了?”一个中年人凑到阿九跟前,在阿九的耳边轻声耳语。
“你……,你再说一遍,你安得什么心?”
阿九听完,火冒三丈,回头揪着这个中年人的衣领,抡起了拳头就要打,被旁边的大壮拦了下来。
“来,臭小子,打我啊。他把你们养大,你们自然要维护他,但是他把村子弄的乌烟瘴气的,不让我们学习古方奶奶的祝由神术也就罢了,还弄了个假医生回来,全村人都差点被毒死,怎么?我们还不能说几句嘴了?看你们这一大家子着急,本打算给你们提供点线索的,现在老子还不想说了,反正是他董其武的孩子丢了,管俺们这些人什么事?”
中年男人用右脸对着阿九的拳头,斜视着阿九。
“大叔,是我们不懂事,您说的没错,阿爹有他的过失,但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阿爹,毕竟他的初衷是好的,他只想请个医生回来为咱们瞧病,但是人心隔着肚皮,阿爹怎能看清人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事主入土的入土、丧命的丧命,也算是有了定数了,再去计较倒是伤了乡里乡亲的和气。您刚才说,知道思谷的线索,请您如实相告,毕竟这孩子是无辜的。”
大壮谦卑的说着话,把阿九的手扯开了。
“哼,董其武也就养出你这么一个能说人话的。也算不上什么线索,昨天下午,我出门倒水,看见思谷那孩子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了村子,至于回没回来,我倒是没看见。”
阿九见这人嘴上不饶人,又要抡起袖子上前理论,被大壮一把推了回来。不过这位大叔的信息倒是有用,总算有了一点眉目,大壮心中重燃希望,赶忙招呼了上午一起找寻思谷的那几个青壮年,带着阿九一起出了村子,往村外找去。
一切竟在阿九的预料之中,大家沿着小路找了一圈,果然有人发现了散落在草丛里那些淋着血的碎布。
“阿九、大壮,你们来看这里……。”那些人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阿九自然明白,这一切就是他的手笔,他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而毫不知情的大壮几近崩溃,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喊叫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思谷的,思谷平时最乖了,他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这不可能……。”
大壮呼吸变得急促,他发了疯似得捡起散落在草丛里的碎布。当他看到布条上那个针绣时,他憋不住了,跪在草丛里,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他虽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这衣服确实是思谷的,摆在大壮眼前的证据由不得他不信。
“思谷啊,都怪哥哥不好,哥哥就不该出去砍柴,哥哥应该陪着你才对。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这山里来啊。”
大壮趴在地上,使劲敲打着地面,悔恨且自责。
一行人将看到的碎布统统收集起来,搀扶着大壮回了村子。
经过村中街道时,乡亲们都注意到了他们手里那些带血的碎布条,也都猜出了几分,毕竟最近的怪事连连。每个人的想法都不相同:有想看热闹的、有抱有同情的、有感叹因果报应的、有骂活该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总之大家都悄悄的出了门,乌泱泱一片人跟在了大壮一行人的后面来到了村长的家,屋里屋外立在那里。
“阿娘,思谷的人没找到,但是找到了这些衣服……。”
大壮跪倒在关大婶子面前,欲言又止,将手里的碎衣捧到关大婶子面前。
关大婶子双眼圆睁,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这些碎布条,一点一点的仔细翻看着,然后拿出其中一个带血的布条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看着那被血迹染红的针绣小叶子。
“报应,这都是报应,我的思谷啊,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下场。老天啊,你不公啊,就算我和其武做了什么错事,你好歹报复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啊,思谷他是无辜的啊,你让我们这些白发人如何苟活啊,……。”
关大婶子用颤抖的双手把带血的碎布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身体抽动,泪如泉涌,嚎啕声一声大过一声,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整个村子都安静了,只听亲人哭,不见旁人笑。
关大婶子哭了很久,乡亲们看了很久,直到关大婶子直起腰背愤怒的看着周围的乡亲们,她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