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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昊略感荒谬地嗤笑一声:“我说你这个老太医,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怀的哪门子孕?”
那老太医也是来了犟脾气,他吹胡子瞪眼:“老头子就靠得这一手诊脉吃饭,陛下要不信,可让他们几位太医再验。”
“那就再验。”穆君昊揉了揉眉心。
白昭晚托着腮看热闹,抬眸与一边同样看戏的萧辰对视,后者在暗处悄咪咪的竖了个大拇指。
在三次都得到相同的答案后,在场的气氛兀地冷凝下来。
白昭晚余光再次瞥向面色阴沉的白道远,在二人对视后,回了后者一个挑衅的抬眉。
她旋即站起身来,慌乱地把腿软的白晴烟扶起来:“天呐,晴烟妹妹,我竟不知你有喜,真是抱歉。这要是因我滑胎,那才真真是莫大的罪孽呀。”
被刺激到的白道远怒气无处发作,竟是健步走到了白晴烟面前,抡圆了手掌扇了过去:
“你这个逆女,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小楼。
“哎呀。”白昭晚有些惊讶地掩嘴,语气却带着阴阳怪气的调调。
后边跟着的几个大臣原本还在腹诽皇帝带着他们来管这些闲事,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庆幸这趟来得值。
毕竟家中儿子的首选联姻对象,还真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白晴烟小姐。
“得把她的名帖删去了。”
几人不作声,却心照不宣地对视了几眼。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把孩子打了!”白道远走了两步,拽住她的头发便往外拖。
“不,不要。”白晴烟猛地回神,她挣扎了两下,猛地扑向穆君昊,扯着他的龙袍,“陛下!陛下救救我,救救我和我的孩子!他可是皇室的血脉啊!”
“哈!”穆君昊眼见着挣脱不开,怒极反笑,他看向身边的白道远,“白相,你的女儿可真让朕开了眼啊。”
“能不能跟朕说说,这孩子是谁的?太子?老二?老三?还是老五?”
“你若不说也可以,待到孩子生下来,皇子挨着验,查出是谁的来,朕便送他去国寺中好好修身养心。”
“陛下……臣女肚子里的,是五皇子的孩子。”白晴烟见保住孩子有望,松开手重新跪了回去,一咬牙,竟是承认了。
此言一出,二皇子穆宇面色铁青,白道远更是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竟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白昭晚有些幸灾乐祸地挑眉。
他和白晴烟二人,看来也不仅是同盟关系呢。这好大的一顶绿帽子戴上,也不知穆宇作何感想。
“我与五皇子殿下相识于那次…”白晴烟刚想说宫宴,但抬眸看去,在场的大伙儿都知道那次是怎么回事,便干脆跳过了这里。
“尤其是年末,我病了,殿下来院中看我,我又与五皇子早就心怡彼此许久,因此就……”
“你既然与他情根深种,那你们两口子便初夏出发,去管那东夷交界处吧。”穆君昊揉了揉眉心,直接打断了白晴烟的话。
南齐与东夷的交界处可不像南北齐交界处一样繁荣富丽,那里潮湿闷热,蚊虫蚁兽特别多,还全是山区,荒无人烟。
白晴烟这才面色一白,收了那副情根深种的架势,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你若想留下也可以,你父亲养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你不仅不帮他分忧,却还反过来拖累他的名声。”穆君昊站了起来,语气平平,说的却全是些无情的话。
“因此你要是想留下,就得去掉白家的名号,以一个平民女的身份嫁进老五宫中,省的外边传出什么教养不佳的瞎话。”
白道远面色竟缓和了下来,像是认可了这处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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