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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晚也没和自己说的一样，把这桃再赠与他人，她拎着走出皇宫，打算让玉梅做糖渍桃子。
她远远的就看到候在那里的马车，和见到她眼睛都亮起来的玉萝。
“小姐！”玉萝挥挥手，朝她快步走来，“我劲儿大，我来拎。”
还是这般可爱，白昭晚见状脸上也浮起了笑，远远就开口：“你少来。在那儿等着，不用过来了。”
午后的阳光并不十分耀眼，她却被什么突然晃了下眼睛。
白昭晚顺着那反光看去，男子穿着暗红色长袍，没有遮掩面庞的意思，他偏头眯眼，拉满长弓，银白的箭头正蓄势待发。
她眸子猛地一缩，扔下手中的桃子，朝着玉萝狂奔而去：“快躲开！”
玉萝愣了一下，她虽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却还未来得及躲闪。
身后那人已松手，射出了早早在弓上蓄势待发的箭。
白昭晚掌心一凝灵力，灵力便化成银丝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箭头刺穿了玉萝的后背，淡粉色的衣服洇出殷红的血来。
淡粉的桃子也滚落一地。
白昭晚快步行至她面前，一把搂住腿软向后倒的她，双眸泛红。
玉萝呕出一口血来，面色惨白，却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冲着您……”
“我先给你止疼止血。”白昭晚闭了闭眼，似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手腕一转，灵力细丝攀附着箭身，进入玉萝体内。
发现箭尖离心脏还有毫厘时，白昭晚松了口气，这才有余裕抬眸看着不远处将弓丢给仆从，缓缓走来的五皇子。
“哎呀，抱歉，没伤到你吧？”五皇子故作抱歉，“我想射天上那只鸟来着，这……”
“还好只是射中一个婢子，否则本皇子的罪过可就大了。”他松了口气般自言自语。
见白昭晚只是低头处理着玉萝的伤口，他又忍不住道：“死了吗，死了就再换一个命硬的呗。”
这话又触及了白昭晚的逆鳞，她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下来自己的怒火，再抬眼时眸中还闪过了红芒。
“长得还挺漂亮呢，可惜了。五哥明儿赔你一个。”五皇子背着手喟叹一声，然后就悠闲地离去了。
血已被止住，白昭晚咬咬牙，一把拔去那箭，低头看着怀里因为剧痛皱眉的玉萝，低声安慰：
“没事的，你要快快好，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趁着他死，去补一刀。”
玉萝惨白着面庞，闻言瘪了瘪嘴，郑重地点头。
——
玉玲看着白昭晚一身是血推门进来，怀中还抱着玉萝，面色猛地一变：“郡主？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先搭把手。”白昭晚抿着唇，显然也是心情差到了极点。
“来，我来。”玉玲接过玉萝。
玉萝生得娇小可爱，因此玉玲抱起她十分轻松。
“血我已经止住，伤口内部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去给她处理一下外边，包扎好。”白昭晚磨了磨牙，杀气四溢。
玉玲应了一声点头，抱着玉萝就去医治了。
“玉染，对外放话，五皇子和白家晴烟苟合已久，两人已经有了孩子。”白昭晚面色沉得吓人，手在窗框上躁动地来回弹动，“再派个武功高点的跟着会试那个野种。”
玉染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一个闪身隐入黑暗中。
白昭晚快步走到书房，抄起笔来龙飞凤舞。
半晌后她将写的三封信折好，连同一个小玉瓶一同递给玉意：
“玉意，你得多跑几段路了，第一封给父皇，还有这玉瓶也给他，你若寻不到他便送去宝贵妃那里。”
“第二封给镇北王，给萧辰也行。”
“第三封给你贤灵山那位黄姓先生，然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回来继续跟着我，二是留在那做他的弟子，我把完整版玄天阁修炼心法给你。”
玉意有些诧异地抬眸，她确实是在这五个月中认识了黄先生。
那黄先生也确实因为她天赋远高于常人，提出过收她为徒。
自家这位郡主，果然是深谋远虑，料事如神。
玉意压根就没有犹豫，她低声说了句“我选第一个”，然后便接过信来，匆匆离去了。
白昭晚没有意外，她站起身来，眯眼看着西斜的太阳，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
玉萝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昏睡着，几天后才施施然睁眼。
入目便是守在自己身边的郡主，玉萝吓了一跳，想起身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
“老实躺着，乱动什么。”白昭晚嗔怪着看了她一眼，拿起一边的药吹了吹，用汤匙递到她嘴边，“把这药喝了。”
“郡主……”玉萝打小就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再加上背后的伤口又麻又疼，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掉金豆豆了。”见她已经醒了，玉玲松了口气，在一边乐呵呵地调笑，她接过勺子，“郡主，您已经够累了，这种事我来吧。”
白昭晚叹了口气，由她去了，站起身来正巧碰到风尘仆仆回来的玉染。
“郡主，已经办妥了，现在外边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事儿，白道远已经准备将白晴烟送去城外那破落的尼姑庵了。”
“据说是明日便启程。”
白昭晚冷笑一声：“明日？你认为白晴烟还能跑得了么？”
“二皇子有把柄在她手里，五皇子有孩子在她肚里，现在这两人各怀鬼胎，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不会让白晴烟逃离。”
“京都内风云将起，放走这个女人，就等于放走了一个祸患。”
“我原本认为五皇子是个没脑子，温香软玉在怀便忘了姓什么的家伙，可事实上，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辣聪明。那你认为他还会在乎白晴烟肚子里的孩子么？”
“二皇子就更别说了，这把柄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拿把柄要挟他的、不再值得他信任的合作伙伴。”
“思来想去，这件事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趁她出城的这段路上，让她永远闭嘴。”
玉染了然点头，沉吟着：“那我便遣人去盯着白府那边？”
“不用。”白昭晚眯着眼，语调却逐渐冰冷，“我怎么会不跟着送我好妹妹一程呢？”
她想起初来时白昭晚灵魂的悲鸣，也想起那羸弱经不起风吹的灵魂消散时的样子。
“毕竟，我得给我的好妹妹，包一个更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