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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被她毫不客气的话弄得有些挂不住脸，他自鼻中重重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白昭晚没有坐在原地看别人表演变脸的癖好，打从穆若沉默开始，她便扭头走向门外。
他能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就意味着玉染和玉意也中了蛊。
白昭晚行至院中，便看到直挺挺站在院中的二人，快步走上去，手在她们肩头上一拍，两人骤然松弛下来。
回过神来的玉染神色一变，掏出匕首向厅内冲去，被白昭晚拦住。
“小姐……”
两人又要跪下请罪，白昭晚见状一把搀住，摇摇头：“一个去后厨找玉梅，一个去楼上照顾玉萝。”
她俩面色难看，领了命匆匆走了。
这时缓过情绪来的穆若缓步走出，呵呵冷笑了两声：“小妹，这次你解了，下次呢？”
“为兄也知，仅仅道歉不足以补偿你这些年来的病痛，若是你识趣及时撤身，待我登上高堂，给你封块富饶的地赔罪，如何？”
白昭晚敛了眸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她笑着将碎发抿到耳后：“我不欲称皇，夺嫡之路，自然是你们哥几个各凭本事。”
但最后的胜者，定然不会是你。
这句她没有补充，所以在穆若看来白昭晚这是退让了。
穆若神色微缓，优雅地一拱手，缓步走出了停鹤院。
白昭晚的面色兀地沉了下来，她不滥杀不嗜杀，只是因为她还在尊重、遵循这世界的基本守则。
若是这群人再借势压她，做那些下作的勾当，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全都杀了他们也算是替白昭晚报仇，替天行道。
“呜——”
号角声吹响，白昭晚骤然回神。
“明日便是殿试了。”玉意不知何时出现在白昭晚身后，淡淡说了一句，“我刚才就是想和您汇报这个。”
“嗯。”白昭晚揣着手，应了一声，“明日你便去贤灵山吧。”
玉意面色一变，匆匆跪了下来：“郡主！”
“方才玉染失误理所应当，她没有内力。”白昭晚叹了口气，“可你明明有不输于贤灵山黄先生的内力，却制不住一只小小的虫子吗？”
玉意面色惨白了几分，嗫嚅着说不出话。
“你在犹豫，我曾数次让你选择，选留在这里还是贤灵山，你都是拒绝再回山上，你不应该隐瞒自己的想法的。”白昭晚目光拉长，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她。
“你没有阻拦穆若，是因为在你看来，你是贤灵山上最有才华的小弟子，不应该只在这里做这些传信跑腿的活。”
“你自己说不出这话，却对我安排的工作有些有些不悦，因此想让我吃些苦头罢了。”
玉意伏在地上，原地发起抖来：“不，不是的，小姐，我……”
“上次你主动问我的想法，便已初见端倪。或许你此刻还在想，为何玉萝能问，玉玲能问，偏生你问不得。”
“我虽很开心你们能独立思考，可玉意，她们从未上赶着说要为我‘解惑’。”
“从那天开始我便确认，你开始把自己的位置放的有些高了。”
“你去贤灵山像鱼儿回水，所以天不亮你便出发，归心似箭。回这里却像进囚笼，再也不见你和玉萝她们交流。”
白昭晚就这么揣着袖子站着，字句都淡然，却掀起玉意心中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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