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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时候，事情不能这么做。
人情这种东西，不能越用越少。
而是得越用越多。
否则以后谁会和他共事？
这是虞风经营了一辈子才悟出来的道理。
张叔的面子情不是用来赊春联，而是要用来搭上古厂长的关系。
给春联对子和各单位尺寸，他就是要加深古厂长对他的印象。
“我没钱进货！”虞风老老实实的站在古厂长面前，“想来想去，也只有用春联来和古厂长交换了。”
竟然真是为了赊春联，古厂长有点吃惊了。
他身为厂长，见过的人也挺多了。
也不是没人来赊账，但像虞风这样会来事的，没多少人。
古厂长笑了起来，神态也轻松了。
“好！”他把虞风写的那张纸拿起来，痛快地给虞风写了一张条子，“去吧。”
“谢谢古厂长！”虞风笑着走了出去。
到了印刷厂仓库，看管仓库的人看他拿着古厂长的条子，二话不说就让他们进去挑，还给他们准备了两个大纸箱子。
虞风递过去一盒烟，烟下面夹了两张五块的：“辛苦老哥了！我们这一批卖完，还会再进一批，下次还来找你。”
看守仓库的人接过烟和钱，极为豪爽：“你们拿的是古厂长的条子，见什么外呀！想什么时候来拿就什么时候来拿。”
虞风笑着点点头：“谢谢老哥。”
从印刷厂抱着两个大纸箱子出来，刘虎还觉得跟做梦似的。
“咱们就这样，把春联给赊出来了？”
“赊出来了！”虞风哈哈大笑，坐上刘虎骑来的三轮车。
回到家后，两人开始整理春联。
刘虎忍不住问：“咱咋卖？”
“明天一早咱们到厂门口铺个席卖！”虞风早就已经想过了，“要过年了，大家肯定要买春联对子。出了厂门就能买，不省事？再说了，现在刚发了工资，手里都有钱。”
“这么早？”刘虎算了算时间，“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呢，不如再缓几天？”
“再缓几天，咱们厂商店和各供销点要上货了，大家趁着去买年货就把对子买上了，咱们赚不上钱。”
这是虞风前世总结的生意经，这时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刘虎，“咱们卖便宜一点就好。”
刘虎并不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整理春联配对子的时候，古厂长拿着虞风写的对子和尺寸下了车间。
“这些对子按尺寸和规格印刷出来，要多久？”
看了看对子和尺寸，印刷车间的老师傅没有丝毫犹豫：“加个班，后天早上就可以搞出来版。”
“好，后天下午把成品送到我办公室。”古厂长又说起纸张上面的金粉，“金粉要洒点，再调配一些金色的墨水。”
“这不是啥难事。”老师傅点了点头。
古厂长满意的走了。
老师傅琢了一会，开始吩咐徒弟们干活。
这时，虞风拿着两盒烟去找李大成。
李大成也正准备找虞风，让他坐下：“你是来问催债的事吗？”
虞风把烟放到桌子上，笑着坐下：“案件已经审清了吗？”
李大成看了一眼烟，又看了看虞风，笑了：“保卫职工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以后不许再搞这些歪门邪道了。”
然后说起案子：“嫌疑人就是看着你父亲去世，母亲住院家里没人的时机故意讹诈你们。幸好你机警，没被他们讹诈上。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要立案调查。”
虞风连声道谢，趁机说起了摆摊的事情：“我妈得了高血压还有糖尿病，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现在每天都要打胰岛素。家里眼瞅着就没钱了，我想在厂门口摆个春联摊子，给我妈挣点治病的钱……”
虞风家的事情，李大成也有所耳闻，又想到虞风父亲是为了保卫厂里的机器这才牺牲，母亲又看不见了，心中升起了怜悯。
“那就按你说的，只能摆到年前，年后就不能再摆了。”
“谢谢李科长！”虞风站起来道谢。
见他出去，李大成把烟拿起来塞到他口袋里：“把烟退了，给你妈买点补品。小小年纪不学好。”
把虞风推出去，直接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