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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刘母一眼，“是你大儿媳妇又和你说啥了？”
一提到大儿媳妇，刘母哑了。
一个女职工挤进人群，迫不及待的问：“虞风虞风，你是不是搞到了布？”
“大姨，这事我都不知道，你咋知道的？”虞风乐呵呵的打马虎眼，“没有的事。”
女职工和乌玉梅是同事，大大咧咧地说道：“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搞到两包布？多少匀点给我。”
“大姨，真没搞来布，那都是外人瞎说呢。你看我像是有本事搞来布的人吗？”虞风死活不承认。
厂里给各科室发福利，这是每年都有的。
但像保卫科这么多福利，是极罕见的。
虞风知道，肯定是王厂长在补偿李大成。
为了不惹麻烦，他肯定要一口咬死没见过布。
女职工又问了好几遍，虞风都说没有布，也只能无奈的走了。
眼见过来的人，一遍一遍问虞风，却没人问刘虎。
刘母心里颇不是滋味。
虞风是真的把他儿子给力压一头了。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什么，伸手去拉刘虎：“走，我和你说点事。”
“你干啥呢？没见我正忙着吗？”刘虎刚把一个地陀螺递来买的孩子，钱都没来得及收。
虞风伸手接过钱：“你和大姨过去吧，好好说话，别吵架。”
刘虎这才甩掉刘母的手，跟着走出去。
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吧。”
刘母左右打量刘虎，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这几天，瘦了，也黑了。”
“我今天才在保卫科的秤上称过，胖了五斤。”刘虎撩了一下眼前的头发，觉得头发太长了，晚上得去剪剪。
正月是不兴剪头的。
厂里有纠风办，抓到头发长的，就要教育。
刘母被这句胖了五斤给噎了一下，半天才道：
“你和虞风摆摊，他是不是没分钱给你？我早就和你说过，虞风心眼挺多的。你做生意，还是得和家里人一道啊！”
刘虎就烦了：“对啊，和你大儿子一道。然后我赚的钱都给他，我去外面讨饭吃，他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这话都说了一百遍，我不想再听。没事我就走了！”
说完他就想走，刘母拉住他：“我问你个正事！你和虞风是不是搞到布了？”
刘虎本想说没有，可又一细想，面前的到底是自己亲妈。
马上要过年了，也该给她添件衣服，便点了点头。
“搞到了一点，回头给你两米，我和大风说过了，把包皮布给你。里面衬的牛皮纸给小梦和小沫包下学期的书皮……”
刘母喜不自胜的打断刘虎的话，“你往家里拿两匹，你大嫂说……”
一听到两匹和你大嫂这两个词，刘虎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不等刘母说完转身就走，把刘母闪在那里。
“诶？二虎子，二虎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刘母扬声喊。
刘虎挤进人群，坐在板凳上，开始吆喝起来：“春联快没货了，我们年前不再进货，要的从速。比厂商店要便宜呢。”
虞风转头看了一眼刘虎，见他表情没异样，便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