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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叶立刚在查看杨旭东的审讯情况的时候，有人来说电话响了，让他去接电话。他一听就知道是余震。
“你现在在哪里？”
“所长，我现在跟郑明一起在榨房村村头的小卖店里，这是公用电话。”
“你去村长家打呀，不要钱，他家有电话。”
“我去了，他不在，所以就走了，正好这个小卖部里有电话。”
“哦，打探得怎么样？有线索没？”
“所长，”余震压低声音说，“我从第一个村子万家新屋问起，一直问到到现在的榨房村，其中五里桥村前面的村民都说送信的是杨旭东的儿子杨俊，而五里桥后面的村子，一共有八个，说那天根本就没有人送信，不是一个村子的老乡说的，后面八个村子的老乡都这么说，你说奇怪不？”
叶立刚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似乎觉察到了一个重要的信号，这个信号指向田桂芬的凶手，那个人还隐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他分明看到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不远处，但是戴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你们两个先回来吧，我这边在看刘毛糙和杨旭东聊天呢，不能耽搁，先回来再说。”于是就把电话挂了，马上跑去听刘兴盛的审讯。
刘兴盛和柯翔坐在杨旭东对面，杨旭东戴着手铐，脸上长满了胡须，头发仿佛一夜间白了许多。
“杨旭东，你还有什么说的没？”
“我想见见儿子。”
“可以，”刘兴盛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在部队里发生的事情。但是杨旭东不一定会说。
“我们走访了你当年所在的连队，他们对你的表现是很肯定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刘兴盛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许你今天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坐在部队的某个领导办公室里。”
“我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他们都说你做了那件事。”
“我没有，没有我没有做。”杨旭东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带着手铐的手用力的捶打这面前的桌子。
“能谈谈吗？”
杨旭东还是一言不发，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仿佛是他的心结，血液和意识一旦碰到这件事就停滞了。
“你如果说清楚了，起码可以给自己一个公道，不然，若干年后，人们谈起你来，还是会提起那件事，你的儿子也会一辈子笼罩在那样的阴影之下生活，他以后还要做人呢。”
谈起儿子，杨旭东的深情融圆了许多，脸上又浮现出一个做父亲的慈悲。刘兴盛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帮助你洗清冤屈的。”
“没用的，没人相信的。”杨旭东松了口气。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都不说，怎么让人相信呢？”
沉默了好久，杨旭东神色暗淡的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好像一条淤泥阻断的水沟突然通畅了。
“在部队的第三年，我所在的连队来了一群当地财政部门的职工，他们是作为新职工参加入职前的军训，由我负责训练他们，我就是这么认识了程钰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