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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予今笑着看她，眸光里带着嘲讽般的怜悯，“和你的境况差不多，估计被砸成肉饼了吧。”
这人……
缙云盯着他。
商予今：“要为他报仇么？”
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不及她细想，商予今便动了手，迎面一掌直击天灵盖，拼的是让她脑浆迸裂。
缙云急急退了两步，却让那掌风堵住了去路，只能凝着力，硬碰硬与他对了一掌。
一声巨响，夹在两人中间的矮碑被轰成了灰，轻轻袅袅浮在空中。
商予今嘴角勾起得逞的笑，直扑而上，掌风翻飞便是一顿猛攻，招招要取人性命，仿佛缙云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缙云与他过着招，并不落下风，反而有种血脉贲张的错觉，周身灵力好像燃了魂一般，叫嚣着要一涌而出将那人碾为齑粉。
这不对。
商予今的大氅在风中翻飞，散在背后的长发宛如灵蛇游动，他左右拍出两掌，纵身飞起，抬手几道灵力斩在缙云身前。
不对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那人的打法，完全就是在复制她的，像镜子一样。而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招，不仅没让他缓了动作，反而像火上浇油，让他下一招来得更狠。
缙云紧咬着牙，周身灵力隐隐有失控的苗头，不是因为她控制不住，而更像被什么东西吸了过去。
他不是在交手，只是在逼对方出招，然后将人的灵力尽数吸走。
缙云在几招之后恍然大悟。
之前在大雾里打出去的灵力都化在了这人身上，连那道风都落进了地里。还好她当时有所警惕，用了黄纸为媒，纸烧光也就算了，如果她直接以灵力起风，会不会已经被反向吸干在大雾里了。
被耍了。
缙云心里不爽得很，她躲着横飞竖劈的攻势，闪身而现，眨眼便到了商予今跟前，毫不客气抬起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
“你不是他。”缙云欺身而上，掐紧了他的脖子摁死在地上，“一具空壳子罢了，化什么不好，怎么就想不开化成这么个病恹恹的模样。”
“被你看出来了。”商予今模样的壳子被卡住命门，却依然毫不在意地笑着，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没关系。”
话音刚落，整具壳子便突然散了。
缙云原本正使着劲，猛地一个趔趄，脚下的山体便化成漩涡模样。
吸灵阵。
你大爷的。
缙云手一转朝地上一拍，借力跳到空中，咬着牙与那要人命的吸力对抗着。周身的灵力都在沸腾不止，被那阵疯狂地吸引着就要被生生扯了出去。
可恶，再僵持下去非把她吸干了不可。只是一个吸灵阵而已，就敢和她过去，嚣张什么！
她手一晃，指间多了一片薄的利刃，寒芒对着漩涡正中，那儿应该有个充当阵眼的容器，只要击中就行了。
她辨准方向，手指一动那薄刃正要破风而去，却在那一瞬听到了一声轻咳，紧接着漩涡深处传来一丝碎裂声，拽着她的吸力突然就消失了，周遭翻涌的灵力重新归了平静，连着那淡淡的雾也散了。
缙云落到地上，恍惚地看了两眼指间的薄刃，她还没动手呢。
又是几声轻咳传来，缙云抬眼，见商予今沐着林风缓缓走来。
她刚被摆了一道，现在看见这张脸还有点烦躁：“你怎么在这儿？”
商予今：“我来看看是哪个倒霉鬼掉坑里了，好拉她一把。”
缙云闷着点敌视的表情：“你确定不是来踩上一脚，再撒把土？”
商予今的样子十分无辜：“我看着，有这么坏心眼么？”
“人心埋在肚子里，说不定呢。”缙云甩了脸色，朝那漩涡眼的位置走去。
一截断木，掏空了心。
这没什么，吸灵阵的阵眼，只要是个容器就行。
她抬手拨了拨，从那断木的底下摸出片叶子。
商予今便是拿着东西，破了吸灵阵的？
“发现什么了？”商予今慢慢地走过来。
缙云将那叶子在手上掂了掂，突然一转身朝来人射了过去。
商予今脚步一顿，那叶子便擦着他耳边，钉进了树干里。
他看了看飞叶射出的地方，叹出一口气，无辜道：“我这是……哪儿得罪你了？”
刚刚阵里的壳子，应该是借人心中所想化的模样。明明只是在宣州城见了一面，这人却总跟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缙云咬了一下嘴唇，得试试他的深浅才行。
“没什么，多谢先生刚才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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