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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我用不了灵力,回不去的。”
谷里有些人背后传的话,玉林是知道的,他开导过,但总归是个心结。
玉林:“你是我徒弟,不是他们的,我没开口放人,你就想走?”
缙云睁着一双湿润的眸子看他,那是在她清醒时未曾见过的脆弱模样。
玉林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心待着吧,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没人敢赶你。”
缙云对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歪了身子靠在墙上:“我头疼。”
玉林:“回去吗?”
缙云:“嗯。”
玉林依言将她抱起来,缙云乖顺地靠在他胸前,酒楼的结界倏的就消失了。
因祸得福,自那次酒醒之后,缙云就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灵力奔涌,真正踏上了修行这条道。
思绪回笼,缙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枕得有些麻了的胳膊从头底下抽出来,翻了个身。
鼻尖好似触到一丝香味,眼前有那么一瞬花了,床边便多了个人,眉眼微弯,嘴角噙笑,正温和地瞧着她。
缙云吓了一跳,腾地一下翻坐起来:“商予今?”
商予今:“嗯。”
缙云这一下坐起来,差点磕进他怀里,但商予今也没有往边上挪开,反而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话间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吓到你了?”
缙云让他那一下摸得寒毛四起,她蹙了一下眉又分开,偏头瞧了瞧四周,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这人突然间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摸她的头?难道她刚想着往事睡着了现在正做梦?
缙云默默地被子底下掐了自己一下。
嘶——疼的,不是做梦。
“怎么了?”商予今微低着头,声音几乎是贴着缙云头顶响起的。
缙云又皱了下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往后挪了挪,拉开了跟商予今的距离:“你突然跑这里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商予今往前倾了身子,双手撑在她两边,头几乎要凑进她的颈窝里。
一阵恶寒从尾椎骨刺起,瞬间传遍全身。
不对!这人不是商予今!
缙云猛地一掌拍出,正中“商予今”的胸口。她运了灵力,一掌就将人轰出许远,一连撞翻了屋里的屏风和排架。
“商予今”挣扎着刚抬起头,便察觉一个阴影自上压制下来。他还没反应过神,脖颈一凉,一柄匕刃抵住了他的咽喉,刃身反射的寒光,正好晃在缙云紧抿的唇上:“什么东西,敢来找死?”
缙云眼里含着怒火,“商予今”却不慌不忙,依然一派温和如故,好似被拆穿的人不是他,他就是如假包换的商予今。
“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
“别装了,你不是他。”缙云笃定道。
“怎么就不是了?”“商予今”问。
“连这一掌都躲不过,还好意思说是他?”
“这样子吗?”“商予今”颇为遗憾地垂了眉,紧接着又抬起眼,目光烁烁地望着缙云,“可我这副模样是真的,你不喜欢么?”
缙云:“什么喜不喜欢的?”
“商予今”让她压制着无法动弹,眼神却仿佛能勾了人魂,在她脸上流连两圈,细细地描绘出那起伏的轮廓:“怕什么,你这般想着他,我就是来陪陪你。”
缙云沉了脸色,冷凝的目光直直钉入那潋滟的眸中,饶是颇为自信的“商予今”都让她盯得几乎撑不住。
缙云突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喉间的寒芒又抵进一寸,刀刃已经嵌进皮肤,却不见一丝血。明明离得这般近,却连他的脉动都听不到。
“何必如此动气。”“商予今”重新稳了稳心神,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我能感觉得到,你在乎他。”
缙云的笑沉在脸上,阴森森地裹上一层杀气:“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说长道短。”
她手上用力,匕首自颈间切过。钝力错开,转瞬又黏合在一起,仿若抽到断水,那脖颈连一丝伤痕都没留下。
“你杀不了我的。”那声音带着呼出的温吞气息,萦绕在缙云耳边,她又问到了那一丝极淡的香。
缙云斜侧了眸光,停在他的脸上:“那可不见得。”
她指间飞转便收了匕首,随即掐着“商予今”的脖子将他贯到地上,袖口一招,飞出数张符纸,流光如线,将“商予今”团团围住。
“你干什么!”“商予今”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杀你啊。”缙云语气平静,仿佛只是拍掉一只无聊烦人的蚊子。
“商予今”:“对着这张脸,你也下得去手!”
缙云:“你若不顶着这张脸,说不定还能逃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