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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几个街巷,看到一座还算气派的府衙,厚重镶着铜钉的木门,老旧的石狮子安坐两侧。张元辰扣了扣了有些掉漆的门环。
咚!咚!咚!
不久后,吱呀一声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老者打开了门。愣了半晌,四目相对。随后转呆为喜。欢声的喊道:“少爷!”
随后扭头往内堂跑起来,大声喊:“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
张元辰知道这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吴二伯,一脸祥和的跟着进了家门。
穿过儿时经常和姐姐一起嬉闹的前院,一身富家翁打扮的老爹张守一听见呼喊正从前厅急急的出来,正巧看见张元辰,直直的愣在原地。
张守一喉咙有些哽咽,轻轻了喊了声:“奉先?真是奉先?”
张元辰听见奉先二字,明显有些错愕,随后从回忆中明白。
奉先,是他的字号。他出生那天,恰巧有一位老道士经过,称贵府今日有天大的喜事,死活要进来粘点喜气,进门没多久就听见婴儿诞生的啼哭,府中大喜,张守一那日得子高兴,又见老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似俗人,便留在家中用斋。
厚着脸皮向老神仙讨了个名号。老道似乎早有准备,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徐徐道来,今日冬至,一阳起,名曰元辰。取意一元复始,元者为先,理应奉天下之先。
奉先二字便由此得来。张守一大为满意。老神仙临别之时赠言,此子二十年后,如大难不死,必天运改命,绝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并扬言,二十年后必会重逢。
张元辰看着慈祥的父亲,记忆与感情交织在一起,竟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你怎么回来了?私逃徭役是死罪!”
“爹,没事了,这是赦免文书”
“伪造文书罪加一等,诛三族”
“爹,是真的,边境打了胜仗,我们稀里糊涂的救了郡主,然后赦了”
“真赦了?”
“赦了”
“……”
嘘寒问暖,家人团聚,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三日后,前院雪花飘落,屋内暖炉滋滋。
张府大堂,一家人围桌朝食(吃早饭)。
下人们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各种蒸包、几碟小菜,热粥。
父亲张守一小口的抿嘴喝粥。
姐姐张婉婷,婉约风韵,举止干练,难得即有富贵人家的风貌,又不失财迷油盐的烟火气。姐夫真是好福气。
此刻姐姐一边往五岁多的小外甥女嘴里塞鸡蛋,一边叨叨着姐夫的碎碎念
“你这好女婿,院里昨儿一早来人给招了去,匆匆儿留了张字条,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才回府”
张守一嘬了口粥回道:“夫君忙公务,是好事”
姐姐张婉婷懒得争辩,阴阳怪气的说道:“当初在家陪我和孩子好好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考什么功名,咱家缺那三瓜两枣儿了?这倒好,奉先刚回来,他倒是快活了。”
张元辰抬头笑笑,继续低头喝粥。装作什么没听见。
当年原主经常图嘴皮子痛快,嘲笑姐夫。说什么大丈夫要么保家卫国,要么考取功名等等。
姐夫本是入赘张家,自从有了小外甥女,更是心思越来越软糯。张守一不说家财万贯,瓷器买卖还算稳定,只要张元辰不使劲霍霍,一家人舒舒服服的吃完下辈子不成问题。
倒也不图找个门当户对的姑爷。只要人好,女儿喜欢,比什么都强。
“舅舅,这个包子你还吃吗?”小外甥女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张元辰手里的包子越越趋势。
张元辰一声苦笑说道:“不吃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