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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又死了么？”
洛澄迷茫地睁开眼，入目是满天星辰，画面除了淡淡星光，昏暗无比。
“澄哥醒了？”
熟悉的少年音入耳，洛澄这才觉察自己正躺在草垛上，所谓星辰不过是挂在墙壁上的火烛。他连忙想要爬起身，却又觉浑身软绵绵的，动根手指头都得用尽全力。
“刚打一场硬仗，澄哥好好休息，其他事儿由我操办着呢。”
王小涵的娇小身影挡住了半壁夜空，洛澄哆嗦着嘴，才发觉自己用喉咙发出声音竟都是种困难：
“金……金——金”
“金刀死了。”
王小涵似是蹲在了地上，端着个碗，轻声道：
“被澄哥你一拳一拳打死成了肉泥——上百号人看着的，用不了多久，澄哥你的大名就能响彻北宁，传遍卫市。”
拿起汤勺舀满肉粥，轻吹了吹，放到洛澄嘴边，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温度合适，喝吧。”
洛澄脑袋正一片混乱，下意识就把勺里的粥喝了，砸吧砸吧嘴，正要夸一句好喝，却猛然察觉到些许不对，反应过来，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你——你这照顾人的本事哪学的？”
洛澄虚弱地打了个冷颤，被膈应的连带话都利索不少。
王小涵被逗笑了，轻轻吹了吹勺里的粥，又是放到洛澄嘴边，淡淡道：
“有人就好这一口，我只是个没心眼的无辜好少年，打又打不过，除了顺从我又能怎么办呢？”
边说着王小涵还边眨巴了两下桃花眼，纯真出现在了眼眸，温柔浮现在了嘴角，语气哀愁婉转，恍惚间洛澄以为自己正坐在贵族高中的教室里，旁边就是王小涵这位同桌。
“佩服！”
洛澄由衷赞叹一句，不再整有的没的，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粥。
“怪不得你能连着苟五年，这本事真不是谁都能学的。”
“澄哥谬赞。”
王小涵放下已经空了的瓷碗，盘起蹲麻的双腿，轻声问：“澄哥吃饱了么？”
“吃饱了。”洛澄有些好奇，“说来奇怪，明明没吃多少，饱腹感却很强。”
“那是当然。”王小涵用右手把玩着左手的修长食指，笑道，“这是我包里唯一一块b级凶兽肉，虽然只是最不起眼的部位，但若只是饱腹用，还是绰绰有余。”
洛澄不禁诧异追问：“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你——”
“诶——”王小涵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堵在了洛澄的嘴唇上，兴许是后知后觉，又忙抽了回去。
不顾洛澄的古怪神情，王小涵面不改色，认真道：“首先，请原谅我之前的试探！”
洛澄根本没想到王小涵会在这时主动挑明这件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王小涵神色无比严肃：“乱世之下，普通人如同无萍之水，若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傍上更强之人。”
“即便我选择了你，哪怕我能、我敢认可，但那不代表我的两个同伴会认可，毕竟人命关天，所以我只能这样选择。”
洛澄回过神来后面色一沉，被莫名坑了一道，说心里没有郁结是瞎话。
王小涵这时也面露歉意：
“当然，漏算金刀突破完全是我的错，这点我不会做任何辩解。”
“总之无论如何，对你来说我是错上加错。如果你觉得我卑鄙，不值得信任，或是自私自利——反正无论你怎么想，如果你打算走，又或者去哪，要什么东西，在我能力之内我都会尽量满足，以作为我的补偿。”
洛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撑着已经借凶兽肉恢复些许的身体，靠在了墙上。
王小涵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对着洛澄深深低着头，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房间静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令人窒息的沉闷如甩不掉的幽灵再次凝聚在二人身旁，久久不散。
“你玩弄人心的手段……我自愧弗如。”
洛澄感慨出声，微微摇头，还是没有回答王小涵，只是摸了摸下巴，停顿片刻，像是在问事，又像是在命令：
“给我讲讲异能系是什么吧。”
王小涵微怔，旋即瞬间挺直了腰板，如没发生过一样，沉声回答：
“异能系，通常是用来代指陨石坠落大西洋后自我觉醒超世俗力量的一类人。”
“这类人在末日初由于数量众多，广泛意义上的修炼体系早早搭建，但随着更多的超世俗力量被开发出来，异能系的劣势越来越大。”
王小涵停顿片刻，整理了下思路，继续为洛澄解释：
“像那金刀，便是刚刚突破到二级的金属性异能者，拥有将金能凝练成实质的能力——澄哥你大腿上的那个血洞，应该就是被金刀的这种能力所伤。”
“血洞？”洛澄有些疑惑，下意识翻看大腿两侧，“这也没有啊！”
短暂的沉默。
王小涵没有接茬，继续解释：
“异能系虽然在各个方面都劣势明显，但在修炼体系的开发上却是无人能及。现如今更是已经开发到了第三个级别。”
“这代表着异能者最起码能踏踏实实的修到第三级，在这过程中不需要任何摸索与试错，比起其他超世俗者可谓是最大的优势。”
洛澄明显听了进去，立刻把“莫须有”的血洞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发问：
“我明白了——那小涵你呢，你又是什么系的超世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