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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王小涵不知是自嘲还是自夸，淡淡笑道：
“不是跟你说了么，本少天才绝顶，自创的修炼体系，现在只创到了炼气九层。”
“至于什么系——唔，算修炼系吧。”
洛澄一时语塞，他现在彻底分不清王小涵之前的话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了。
“算了——你的事我不多管。”
洛澄摇了摇头，正经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走商！”王小涵低头沉吟，快速答道，“三年前北宁流群覆灭，我被金刀掠走，这身本事也是在这时练得，为活命结交了不少弟兄。”
“直到现在，我在飘金团还有不少还认这份人情的弟兄。”
洛澄神情错愕：“你不是刚从北宁流群杀出来么，怎么又变成——”
“真正的北宁流群早在三年前就被兽群覆灭了。”
王小涵耸了耸肩，淡淡解释道：“这之后我浑浑噩噩混了三年，走遍卫市，加入过类似飘金团的车匪也自己创过流群。直到半年前，听说有个名叫火狐狸的火系异能者重建了北宁流群，我才兴冲冲过去投奔。”
“结果——后面的事也跟澄哥说咯，那火狐狸就是个王八蛋。”
“……”
洛澄愣了许久，才是捋明白王小涵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之前逃出来的北宁流群只是空有名头？”
“是这样。”
洛澄再次语塞，早有耳闻最精明的谎话是只说一半的真话，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好吧——不纠结这个，你继续说。”
“也不是什么英明的计划。”王小涵清清嗓子，自然道，“通过狩猎获得凶兽尸体，再贩卖给能进帝都的二道贩子，再购买武器猎杀更多凶兽，建立良性循环，直到完成原始积累——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至于人手刚我也说了。飘金团算是我这三年里待过最久的组织，差不多有一年吧，所以和团内大部分人都有交情。”
洛澄点点头，又皱皱眉：“计划不错，只是车匪能靠得住？”
“乱世之下，除了极少数是大善大恶之人，普通人都一样。”
王小涵摇了摇头，语气沉闷，偏偏脸庞稚嫩，再配上少年音说不出的荒诞，颇显得有些故作高深：
“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的价值观通常会受整个群体的影响，而整个群体的价值观，又通常会被少数掌权人的意志所影响。”
洛澄若有所思。
“简短的说，就好比现在澄哥你是头领，如果你一味下达烧杀抢掠的命令，时间一长，那手底下也注定都会是恶人。”
王小涵语气轻快，像是在诉说真理：
“原因也很简单，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注定会有许多心存善念的人下不去手，而这类人最后要么自动退出，要么被排挤杀害，一个团结的群体不会容下异类。”
“同时所有健康的群体人员都是会流动的，心存善念的人被排挤走了，自然会有恶人闻声投奔。一来二去，到最后就连不够坏的人都会被排挤，这个时候通常头领也会被裹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黑。”
洛澄认真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反之也一样。”
王小涵站起了身，仔细拍了拍身上的稻草与灰尘，随口说道：
“如果澄哥你愿意帮助弱小，收纳老弱妇孺，那自然也会吸引有志之士，全看澄哥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王小涵扭了扭僵硬的腰椎，瞥了眼已经陷入忘我沉思的洛澄，不禁笑了笑，微微摇头。
“就按你的计划走吧。”
不知过去多久，洛澄回过神，抬起头沉声道：
“具体怎么执行由你自己决断，我全不过问。”
本一脸轻松的王小涵听后愣住好久，有些难以置信：“这么放心我？”
“专业人干专业事。”
洛澄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好以与王小涵平目对视：
“既然你想让我当一个底牌和靠山，那我当就是了。”
“反正你的人我不认识，具体怎么安排我更不明白，就不多此一举混个脸熟了。”
“你……”
王小涵抿了抿嘴唇，皱皱眉，扫了眼洛澄上下，突然问道：
“你要突破了？”
洛澄一愣，脸上的风轻云淡迅速被惊愕所击溃，不由下意识问道：
“你怎么知道——”
王小涵：“……”
话刚说出口，洛澄就后悔了，又急忙停住，可这更显得他狼狈。
王小涵扶额苦笑，拍了拍洛澄的肩膀，语重心长，“澄哥，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真的一点心城府也没有。”
洛澄语塞，低下头沉默不语，心中疯狂腹诽：
捏妈的，我就是一高中生，谁他妈知道连晕三次就到2035年了？
我要有城府，还至于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行了！”王小涵笑了笑，主动打破略有尴尬的气氛，正经道，“既然澄哥要突破，还那么信任我王小涵，那澄哥你就只管放心，一切事务我定然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小涵说着顿了顿，从腰间掏出来一块如琥珀般的黄色石头，无比郑重的按在了洛澄手心：
“澄哥，这是一块无属性c级凶兽的兽核，足够助你平稳突破，就算是我一点小小的补偿！”
“这！”洛澄下意识想要推辞，可心底突然传来个极想要收下的念头。
也正是这一愣神，王小涵直接是把兽核塞进了洛澄的口袋，还没等洛澄缓过神，房间的大门都是被关上了。
“真是……收拢人心的好手段。”
洛澄苦笑一声，摸着口袋里兽核的棱角，心情格外复杂——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