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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朗：“哥，你不吃龙虾吗？肉特别鲜。”
周冽眼皮都没撩，淡声道：“不吃。”
周政岩：“他海鲜过敏，吃不了，你自己吃就行。”
方慧闻言一愣，这么些年也没听周冽主动说过，有些意外：“阿冽海鲜过敏啊，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准备了。”
贺朗噘嘴：“妈，哥不能吃，我能吃啊。”
方慧皱眉看了贺朗一眼，贺朗马上闭了嘴。
周政岩见状说：“没事，不吃就行了，还有别的菜。”
周冽面露嘲讽，倒是没说话，有心之人不用教，开口要来的亲情他觉得可悲。
方慧将周冽周边的海鲜都换了位置，对贺朗说：“吃吧，没人跟你抢。”
贺朗怕方慧生气，委屈又讨好的说：“妈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吃了。”
周政岩颦眉：“多大点事。”
方慧严肃的跟周政岩说：“贺朗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不懂事。”
周政岩：“想吃点海鲜而已，有什么不懂事的，那周冽不能吃，干脆让别人也不能吃，岂不是更不懂事。”
方慧哑口无言，只能说：“你别太惯着他。”
周冽在一旁一直没吭声，像看一出闹剧，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好像都成了有错的人。
贺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讨萌耍乖知道主动要想要的，会在方慧偏向周冽时，借着撒娇吃亦真亦假的醋，也知道装可怜主动认错，让周政岩觉得他才是真的懂事，没有意识的偏向他。
周冽不知道贺朗做这些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但他确实不爱看，一直不跟贺朗一般见识，不代表他不烦。
这饭才开始吃，周冽就觉得心口堵。
照往年的习惯，除夕这天周冽是会在家住一晚的，今天也一样。
吃完年夜饭后，他没在一楼大厅待，直接上了二楼，坐在玻璃房的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夜景。
今晚没下雪，夜空黑的像张干净幕布，此起彼伏的烟花连串炸裂，绚丽的星点火光像开花一样，相当有美感。
周冽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安静的像被定住了一般，只有指尖的香烟正缓缓飘散，证明着时间还是在流动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大概是门被推开了，周冽没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哥。”贺朗叫了他一声，慢慢凑过来。
周冽现在并不想看见他，抬手吸了一口烟，才颦眉“嗯”了一声。
贺朗顺势坐在周冽旁边，同他一起看着窗外烟火，有些好奇的问：“你不冷吗，怎么每次除夕夜都来这看烟花？”
周冽吐了一口烟圈，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因为无聊。”
这话只能说对了一半，他来这坐不只是因为无聊，还因为除夕看烟火是周冽亲妈还在世时的习惯。
周冽儿时，她总会在这准备好多吃的，然后带着周冽边吃边看烟火，导致她离开后，除夕晚上周冽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延续了下来。
以前看是为了热闹，现在看是寻求独处的安静，时过境迁，周冽的心境也变了。
周冽见贺朗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今年不打电话？”
往年年夜饭之后，贺朗会特意打一个电话送新年祝福，每次都会聊很久，周冽也是偶然知道，他打给的是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