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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的法阵开启，朽白原先掺着红色的气息这时也蓝得更纯粹了。
这幽幽的蓝色，倒是一种别样的、危险的美。
陈单凌嘶叫一声，双眼又像之前一般，变得满是血红。
可这时，眼中却出现了线状的竖瞳。
他死死地瞪着朽白，虹膜的颜色成了他人类时的翠绿色，这眼睛的状态，与朽白极像。
光芒之中，陈单凌先前的红发姿态也依稀显现了一瞬间。
朽白心下一惊：恐怕，那正是主人作为恶魔会有的姿态。
那么他的推测应该没有错，陈单凌这时四翼吸血鬼的状态也许只是表象。
法阵的光芒消退了。
“你……刚才是在干嘛？”
“请您再尝试一下蝠化。”
陈单凌稍有迟疑，不过四下无人，他还是照做了。
这次的蝠化让他的头发长至脚踝，眼睛也正是红底绿瞳。
陈单凌带有的亡息显然变了。
变得极其压抑，连朽白都有了些受到压制的感觉。
“走吧，回去了。”
陈单凌解除蝠化的同时，头发的状态也恢复了正常。
他跳上二楼的阳台，悄悄地回了家。
气韵汇聚，朽白恢复到了常人的体型。
他像是处在十五岁的少年，脸庞上稚气未脱，只是眼神间已经没了少年的清澈。
他以利爪凭空在面前劈了道一人高的口子、迈入其中，而后、洞口就与他一同消失在人世。
与此同时，洞口又在另一个空间出现。
这里的血色天空透着不祥，荒凉的红土上随处可见带着羊角的人形头颅。
森森白骨零落地躺在地上，“影蝠”也时不时地发出嘶鸣，盘旋于此。
这些“影蝠”是朽白练习术法时留下的。
他初次来到魔界时，魔界内鲜有生物，这种蝙蝠更是不存在。
这里总是寂寥得令人绝望。
朽白移开了那些枯骨，在空无一物的面前推开了一道厚实的门。
走下门后的层层台阶，墙上的火光随着他的脚步一明一灭。
终于，他在一处墙体的凹槽前停了下来。
——这里静静摆放着三具棺木。
朽白双膝跪地叩首，目光停留在稍小的那具棺木上。
小的棺木上泛黄的老旧相片已经模糊不清，只是依稀可以看到是个年幼的女孩。
“……哥哥已经快记不清你了。”
朽白在那跪了许久，才收拾好情绪，接着下着台阶。
走至地下宽阔的空间，环顾空荡荡的四周，他皱了皱眉：果然有人来过。
白召唤气韵，从手中取出了一本厚重的古籍，所著的文字显然不属于人世。
“血祭，人祭，血魔……『殷』。
“魔之罪——腐朽的哀嚎，禁锢的亡灵，逝水、蛮荒、碎砂、韶光。
“沉眠之『棺』…极恶之魔。”
朽白低声念着，古籍上泛起暗红的光，隐约有个阵法浮现，
『……有反应吗。』
他没有完整地念出这段内容。
若是将咒语之中的魔号念出，对应的恶魔就会有所察觉，那无异于是在昭告对方自己正在进行着什么计划。
朽白收回古籍，纵身一跃又回到这座建筑的门口，再从来时的路离开。
小小的洞口在陈单凌与陈鹿的卧室中出现。
朽白已又幻化成蝠灵的外貌，他静静立在床对面的书桌上，望着这对熟睡着的兄妹。
这种平静…还能持续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