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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煜没多问，立刻进了产房。
在萧珍要转身时，萧恒叫住了萧珍。
“姑姑，我姐她怎么样了？”
萧珍看了一眼萧恒，叹了口气，“姑姑会尽力的。”
一句话让萧恒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会尽力的，那就是说明萧清清现在情况很少危急。
苏诺寒和云初念也慌了神，明明萧清清整个孕期都好好的，而且乔书煜那样用心照顾她，还有萧珍这个产科名医定期给她做检查，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乔书煜一进产房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萧清清就安静地躺在产床上，眼睛是紧闭着的。
那一刻，乔书煜觉得自己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他甚至不敢走上前，只是皱着眉头红着眼看着旁边的仪器。
很明显，仪器上面的各项指标都不对。
乔书煜震惊地看了一眼萧珍，后者沉着脸点头。
“事到如今，再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了。”
萧珍把事情简单跟乔书煜交代了一遍。
乔书煜安静地听完，越听眉心皱的越紧。
所以说，上次他跟她吵架，她摔了一跤，也就是那次，她查出来了器官衰竭。
如果……他没有跟她吵架，她是不是就不会跌倒，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萧清清是被疼醒的，看着头顶的灯光，她反应了好一会儿，可下一秒视线里就多了一个人醒。
“是幻觉吗？”
可脸上冰凉的触感却告诉她，这不是幻觉。
萧清清喃喃着出声，“乔和尚。”
乔书煜脸色沉得吓人，伸出手搭在萧清清的手腕上，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几乎是喊出声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清清眸光颤了颤，看到萧珍给自己递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于是费力地开口，“对不起。”
萧珍看了一眼仪器上面的指数，弯腰问道，”清清，还有力气吗？”
萧清清尝试着抬了抬头，最后还是跌了回去，看向萧珍，“姑姑，再给我喝口汤，我马上就有力气了。”
护士闻言给萧清清喂了几口人参汤，乔书煜握了握拳头，目光被另一个护士手里的针管吸引。
“给我！”
护士被乔书煜吓了一跳，把针管递了过去。
乔书煜端详了好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于是看向了萧珍。
“这药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只要注射下去可暂缓清清器官衰竭的速度，可保她再撑十年。”
乔书煜替萧珍说完了她未说完的话，“可这药注射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对吧？”
萧珍没说话，算是默认。
本来是想着等萧清清一生下孩子立刻给她用药，她没成想……
萧清清瞳孔微缩了一下，立刻说道，“我要孩子。”
“我只要你活着！”
乔书煜声音很凌厉，眼睛红的不像话，甚至连周身的气息都是冰冷的，这是萧清清第一次看到乔书煜这样失控的样子。
“阿煜，我不要用药……”
乔书煜看了一眼萧清清身下的血，放缓了声音，“你也是医生，你应该明白，你已经没力气生下他们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缺氧窒息，就连你也会……”
萧清清一个劲摇头，”乔和尚，你听我说，器官衰竭，你比我还要清楚。我可以的，我还有气力，我可以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你不是一直盼望着他们出世吗？你不是一直期待着我们女儿吗？你不要他们了吗？”
萧清清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强行生下孩子只会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根本没气力生下孩子，很显然，萧珍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才让他在这个时候进来。
“我说了，我只要你活着！如果他们的命是用你的命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要他们！”
看着乔书煜拿着酒精棉给自己的胳膊消毒，萧清清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会恨你的，乔书煜，我真的会恨你的……“
乔书煜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拿着针管精准无误地对准了萧清清胳膊上的青筋处，声音却透着十分的无力，“恨就恨吧，比起失去你，我宁愿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