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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容低头抿住双唇，倚靠在李昙穗怀里：“穗昙，你真的喜欢陛下这样的人吗？”
李昙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总觉得，娇弱无害的白新容，面对着赵衍，总是有些敌意。
而对于其他妃嫔，却没有嫉妒，也没有争宠之心。
“寒酥，你似乎对陛下有些不满。”
说到这里，白新容两行泪水滑过细腻的侧脸，落在李昙穗的手背。
“每次赵衍一来，你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白新容哭着控诉。
“我是他的妻子，理应如此。”
“可他不值得你的喜欢！”
白新容突然从李昙穗的怀中抽身。
她眸色微沉，紧紧咬住了嘴唇，双肩忍不住地颤抖，像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穗昙，你对他的喜欢，只会害了你自己。”
李昙穗撇开头，双眸紧紧盯着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
大雪已经停下，天色还有些暗沉沉的。碧绿的桂花枝干上盛着满满积雪，替代了原有的点点金黄充作花瓣。
“你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李昙穗仿佛沉浸在回忆中，“我说过，我的情意就像庭中的桂花树，不需要有人欣赏，花香芬芳怡人，我便心满意足。”
白新容冰凉的手指抚上李昙穗的手背：“赵衍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
“不，当时的那些话，我只是为了说给你听而已。”
说完，李昙穗又深深地叹息一声，对上白新容疑虑的目光，从容说道：“我不喜欢赵衍，我说的那些话，是利用‘岁潭’的样子，让你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懂得包容和放手。只有这样，你才会答应进宫为妃，我才能实现对赵衍的承诺。”
“……你利用我，去讨赵衍的欢心？”
“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都只是为了我自己，”李昙穗顿了顿，继续开口，“我从未爱过赵衍，岁潭也从未爱过寒酥。”
一番话说完，李昙穗别开了眼，不敢去面对白新容的神情。
她害怕白新容在知道真相后歇斯底里，害怕白新容会怪自己虚情假意。
她不想看见白新容的眼泪，也不想从白新容眼里见到失望。
今日的这些话，是对白新容的劝解，也是希望白新容能清醒。
她们两人都身在赵衍的后宫，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见白新容低着头没有说话，李昙穗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
一年有四季，这棵树的四季景色各不相同。
春来抽芽，继而茂盛，经久花香，再到回归寂寥。
风光各有不同，唯一不变的，是它永远离不开脚下的土地。
获得自由之后，迎接它的只有枯萎和凋零。
灵泽宫的桂花树是这样，后宫中的妃嫔们也是这样。
突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李昙穗的心事。
李昙穗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在跟自己隔了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穗昙。”
白新容细腻柔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昙穗闻言，刚一回头，就被白新容冲上前几步紧紧抱住。
“寒酥，我……”
李昙穗刚一开口，只觉唇上一热，白新容身上的淡淡花香沁入口鼻。
白新容刚开始是轻轻试探，小心翼翼地等待李昙穗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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