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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让李昙穗愣在原地。
白新容的手抚上她的侧脸，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又渐渐使了些力，柔和中夹杂着些许不甘。
冰冷刺骨的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拂过两人紧贴的身子，李昙穗打了个寒战，感觉到白新容停了下来。
李昙穗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你从未动过真心，为什么不推开我？”
白新容眼睫颤抖，眸中含着几分柔情。
“岁潭真的从未爱过寒酥吗？”
如果是在此前，李昙穗一定会果断地告诉白新容答案。
可如今，李昙穗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从始至终都不喜欢赵衍的触碰，却对白新容的爱意毫不反感。
“穗昙，究竟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白新容问下这一句，便不再开口。
窗外的寒风卷过李昙穗的身子，让她浑身泛起一层冷意。
心中的伦理纲常不断痛斥着李昙穗，夫为妻纲，天地伦理，都在告诉她，自己与白新容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应该的。
但白新容说的对，在李昙穗心里，白新容的确是不同于旁人的。
思虑片刻，李昙穗喟然道：“无论如何，我与你都是陛下的妃嫔，我们是不可能的。”
白新容一改往日柔弱的样子，她重新抬起头，看着李昙穗的双眸，淡然开口：“不到半年，杨才人也会死。”
“什么？”
“赵衍那人，看重利益和权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白新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还有梁更衣的死，也是因为赵衍。”
白新容的话如同千万根针刺进李昙穗的身体里，尖锐的疼痛从四肢蔓延到她的心口。
“他明明已经答应了梁更衣和亲之事，怎么可能又杀了梁更衣？”
对上李昙穗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恐惧，白新容继续开口道：“把自己的妃嫔送去和亲，看着她受北郢君主的宠爱，这样屈辱的事，赵衍怎么会甘心。”
“而且，梁更衣的父亲是因为官盐才入狱发配的，这么轻易就一笔勾销，还重新封官，又将赵衍的帝王威严置于何地。”
李昙穗压下心中慌乱，说道：“当时那么多宫女都亲眼看见，梁更衣是自己下水溺亡的。”
“一点子迷药就能办成的事，何必兴师动众。”
李昙穗依稀想起，白新宜事发时，玉蘅曾提及梁更衣之死。自己想要彻查，却被赵衍阻止。
如果梁更衣真的是赵衍下令杀的，倒也说得通。
李昙穗平复了心思，强装镇定：“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陛下他并非暴戾阴狠之人。”
闻言，白新容看向李昙穗的眼中带了些许怜悯。
“等不久后，杨才人也死在赵衍手里，你便会相信了。”
不敢再听白新容的话，李昙穗跌跌撞撞地出了永恩殿。
若梨见李昙穗恍若失魂的样子，赶忙上前扶住了她。
“娘娘无事吧？”
李昙穗摇摇头，双唇轻启，却又说不出话来。
若梨眼角带笑，欣喜着开口：“方才陛下身边的大监来传话，说陛下晚上会来雍景殿陪娘娘，娘娘快回宫准备着吧。”
李昙穗抬眼，看着若梨欢欣的样子，心里却像被堵住一般，隐隐发疼。
“回宫吧。”
李昙穗轻声开口，扶着若梨的手，向雍景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