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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道疲惫的女声。
“兰珍，是谁来了？”
“笑笑那个朋友，让她进来吗？”
兰珍冲着里面回了一声。
屋子里静了一会，突然响起拖沓着鞋走路的动静，门被从里面重重推开，王秀霞冲了出来。
她也瘦了很多，头发干枯毛躁的纠在一起，脸上的纹路陷得更深，拉着脸皮向下垮，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可怕，像是残烛用力燃烧出最后的光。
“你来干什么！笑笑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阿姨，你别激动！”
康城看王秀霞情绪激动，忙上前一步挡在许多身前。
康城长得人高马大，不笑的时候冷硬英气一张脸，并不和气，笑起来却眼角带花又是另一张脸，带着亲切。
“我是人民报的记者，何青的事情最近在网上闹得挺厉害的，您应该也有所耳闻，我们没有恶意，是专门来帮助你的。”
“帮什么帮！你们想干什么！”
“阿姨，我们进去说吧，别吵着邻居。”
康城脸上一团的笑意，背微微弯着，作出谦卑无攻击力的姿态。
兰珍在旁边拉了拉王秀霞，劝了几句将她带回了屋里，许多和康城跟着进了门。
不过一月没来，不过一门之隔，却好像两个世界。
屋里没开灯，昏暗阴冷，静悄悄的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蒙着一层灰，空气都是泛着霉味凝固的。
生机渗透不进这间屋子。
兰珍把王秀霞安顿在沙发上，去开了灯，没有泡茶倒水，只冷着脸问许多：“你找记者来干嘛？”
“阿姨，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许多隔着兰珍对着王秀霞说话：“我来是为了何青，何青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她这样被人编排，所以找了正规的记者，想给何青写篇报道堵住那些是非。”
“你会这么好心？”王秀霞看着许多的眼神带着恨意：“你巴不得笑笑倒霉！你这是从哪找了个假记者糊弄我。”
“我可不是假记者。”康城拿出记者证举在身前，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我是正规记者。”
王秀霞冷笑一声：“你少拿这些证件唬我！谁知道是不是办的假证。”
康城皱了皱眉，他扭头去看许多，声音不大不小：“许小姐，这怎么回事？你没跟家属沟通好吗？”
许多回道：“王记者，你先别急。阿姨，这段时间网上的非议你看不到吗？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何青已经走了，你忍心让她在地下都不安生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害人精！给我滚出去！”
“阿姨，我真的是为了何青好，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凭什么冷静！你这个畜生！就是你害了何青！你怎么还有脸来！”
王秀霞一边骂一边撑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推搡许多，想让她滚出去。
许多顶在前面对难听话充耳不闻，一个劲的去说服王秀霞。
“阿姨，你不要这样，我不走，我来都来了，你要让何青在底下都被人戳脊梁骨吗！”
王秀霞根本不听这些，她的态度尖锐，骂的句句难听，兰珍在旁边拉着她，拍着她的脊背，劝她别动气。
一时屋里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