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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到此为止。”他忽然笑了，无所谓地说：“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所以不应该用到此为止来形容，应该是……即使止损。”
倪安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拳，她极力控制着颤动，抬眼凝视他，语气平静，“我们的关系，你用即使止损来形容……”
多年以后的重逢，就在她认为两人的关系正在慢慢靠近时，他居然说。
及时止损。
深深呼吸一口，她艰难地问出：“为什么？”
答案，几乎是没有一刻拖延地拍在她面前，“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没劲了，不想玩儿了——”
“顾诚！”她出声打断，似乎是在有意阻止他继续下去，可说得人却没有理会她那颗即将碎掉的心。
“呵，倪医生不会是不敢听了吧，其实你仔细想想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没什么吗？保持这种朋友的关系不好吗？及时止损说得也没错，前段时间，我们确实越线了，所以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之前，还是到此为止吧。”
更糟……
所以他是这样认为的。
倪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可她不要，性格里隐藏的倔强选择在这时挺身而出，帮她保留一丝尊严，“不想玩儿了？你，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是，我是说过自己喜欢你，可我没说过会喜欢你一辈子，或许倪医生忘了那晚我说过的话。”
那晚，他曾说过一句话，她记得。
——“但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不屑地看着她，“倪医生该不会真的信了我说得那些苦衷吧，如果我足够喜欢你，一定会克服心结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没有。”
他说：“从头到尾，我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
的确。
从头到尾，他没有给过任何承诺。
他轻轻一笑，“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说到底，还是不想负任何责任罢了。”
倪安呼吸艰难，她知道接下来要说得话很没有骨气，可她控制不住，“顾诚……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自己是烧糊涂了说得胡话，我就原谅你。”她声音颤抖着同他商量。
面前的人倒是一脸轻松地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似乎真的是不愿再与她纠葛下去，“倪医生刚才自己也说了，我身体素质好，这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怎么会是烧糊涂了呢？”
“倪安，我都这样说了，有点骨气好不好？”他在故意试探她的底线，在激怒她。
从她的眼睛里，顾诚看到了无数情绪，失望，伤心，悔恨……可唯独对自己的那份喜欢，好像依然在，他眉梢微微一皱，心里很烦闷。
“你不是这样的。”她认识的顾诚绝对不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怎样的？”他抬手轻浮地挑起她的下巴，凑到跟前，语气轻蔑，“倪医生照顾我一晚上辛苦了，我这个人不想欠别人的，不如这样，开个价，你在医院值班一晚多少钱？我——”
两只手落在胸膛上将他用力推开，他所料不及踉跄几步，下一秒，一道耳光落在自己脸颊上，力道不轻，像是恨极了他，火辣辣的疼痛感霎时间遍布整个左脸，直至耳朵。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阵阵冷风袭来，他的衣角被吹起，书桌上散落的纸张飞扬在空中，耳边回荡着那人失望离去时留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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