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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被扣工钱?”君岁宁猜测
“也只是她了,总是跟人聊小天误了活儿,上个月便被扣了小半,宁小姐既然喜欢聊天的,她就算是对口了,”说着,薛管家又看着芍药没好气道,“若是宁小姐觉得你伺候的好,上个月扣掉的工钱这个月就发给你。”
“当真?”芍药惊喜。
见她这摆烂又贪财的模样,作为主管的薛管家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待薛管家走后,芍药便扔掉了扫帚,“宁小姐可有何吩咐?”
越庭欲转身,走向了厢房,只剩下君岁宁和芍药两人,君岁宁笑了笑,“我初来贵府,不了解府上规矩,恐犯了主人家的忌讳,不知芍药姑娘可否能为我解惑。”
虽然扫地这事芍药干得不得劲,但聊天这事她却是很乐意的,当下便说了起来,“府中没什么忌讳,老爷和少爷都是温和的性子,也只有薛管家整日里要扣我工钱了。”
君岁宁说的当然不是扣工钱这种事儿,“刚才听门房说春秋门的门主身子不好,唤了薛老爷去,薛老爷可是大夫?”
不等芍药回答,君岁宁的目光在庭院内转了转,“大夫都能挣出这样大的家业,看来薛老爷是名医啊!”
“宁小姐误会了,我们老爷并不是大夫,只是通晓天机,会算命,”芍药答道,“这家业并不是赚出来的,而是薛府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即便是薛家人没有建树,只要不过度败家,都还能再吃喝不愁三代呢!”
说这话时,越庭欲又从房内走出来了。
同方才好像没有变化。
君岁宁:“去哪儿?”
“出去走走。”越庭欲停步。
君岁宁这一套衣服穿了近三日了,换洗的衣裳她只带了一套,还给了阮雁,这会儿正想去街上买两套成衣,她朝着越庭欲走去,“我同你一起去,我想买衣裳。”
越庭欲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即点了点头。
芍药见两个要走,又想起薛管家的吩咐,便大声问道:“宁小姐,可要我一起去吗?街上的成衣铺倒是有好几家。”
“不必,我们自己走走。”君岁宁回了句,便走至越庭欲身侧,搀住他的手腕,朝着通往前院的廊道走去。
身后,芍药见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渍了一声,又朝不远处招呼来了另一位小丫鬟,小声说道:“你看,这位宁小姐和那位公子明显就是一对有情人,看看他们身上的衣料,一看就是门当户对的,应该不是私奔来的。”
君岁宁却是没注意身后小丫鬟已经开始八卦了,只是身边的越庭欲耳朵动了动,低声与她说道:“她们好像在说我们。”
“啊?”岁宁没明白有什么好说的。
越庭欲垂眸,望了眼两人交叠的手腕,“大概知道芍药姑娘为什么总被扣工钱了。”
……
不过没过多久,君岁宁就发现这薛府爱八卦的,绝对不止芍药一人。
两人刚刚经过前院,便听假山后头传来几个女音,她们甚至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许是以为庭院里不会出现其他人。
这声音虽不至于传太远,但经过假山前的君岁宁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夫人真的死了?”
“也太惨了,死在土匪手里,好在少爷捡回一条命。”
“老爷一把年纪,只有少爷这一个孩子,夫人续弦了一年也不见肚子有一点动静,芳菲院里好几个姨娘也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少爷这独苗苗要是出事了,府里的家产都没传承了。”
“哎,你我都是卖命于薛家的,怎么还觉得主人家可怜啊,究竟谁可怜啊。”
“夫人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换句话说,就算有少爷这运气死里逃生回来了,夫人这一路谁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到时候总归还是不同了。”
府内的丫鬟倒都是挺喜欢八卦的。
君岁宁抬头,去看越庭欲的脸色,却见他垂着眸,沉静的模样仿佛是在认真听她们说话。
两人脚步都有刻意放轻,走了出去,好在说八卦的几人都很沉浸,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经过。
出了府,君岁宁便问道:“你来金陵,究竟是做什么的?”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若换成平时,越庭欲可没有闲心听别人说八卦的,而且,他会在薛钰邀请他们入住的时候便直接拒绝,可这次没有。
“杀人。”越庭欲挽着的手腕松了松,转而牵起她的手。
手心温热触感传来,君岁宁摸了摸他的虎口。
他没有开玩笑,她知道。
可是杀谁,恐怕他也不会说。
“我记得,南司卫的工作里,应该没有买凶杀人这一条。”君岁宁顾自说道,毕竟南司卫是听命于皇帝的,并不是什么暗卫杀手组织。
平日里都是调查大臣,严刑拷打,抄家、问罪这种活儿,虽然手上也会染血,但并不是杀人的血。
况且,杀什么级别的人需要南司卫指挥使亲自出马,这恐怕是越庭欲的私活,他自己想要杀一人。
“阿宁。”越庭欲轻轻唤道,阻止了她脑中丰富的想象。
君岁宁听见他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眼眸都亮了几分,“嗯?”
“我不想当太尉。”他低声说道。
语气却格外认真,似乎还在克制着什么。
君岁宁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个,话题的跳跃似乎有些快。
街上行人漫步,仿佛都在感受着金陵城的繁华美好。
忽有人喊了一句,“今夜花魁娘子陆娘子初夜竞拍,有钱的都去捧个场啊!”
此话一出,随即街头轰动,行人都笑语晏晏地讨论着。
唯有越庭欲满眼认真,低头看着身侧的少女,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是在担心我们的未来吗?”岁宁从他的眸子里,看见了隐忍,和无奈。
对多数人而言,升官发财是人生梦寐以求之事。
不论是官居一品,还是更上一步问鼎皇位,都是遥不可及的。
可这些,越庭欲却不想要。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眸中只剩下了君岁宁,再无那些嘈杂的喧嚣的烦心事。
从前,他孤身一人,可以不在乎,可以只顾当下,可以当嚣张的狠人,可以对待不喜欢的人做事不留一线,反正他只剩下自己一条命罢了。
可现在不同,他也有了梦。
不仅想和她一起走下去,还想着,这条路可以远一点,再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