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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 孟秋对其中真相并不清楚,更不晓得燕承南的暗自回护。
她只觉得安生许多,便又清闲下来。
主系统不明缘故的再度断联, 偶有出现,也是没多久便离开了。它作出的解释是当前位面即将自洽,时间线趋于完整,空间壁障也逐渐稳定, 导致它被迫下线。
孟秋晓得了, 却想到, “还有几天?”
经过好一番纠结,她到底是不敢贸然去见燕承南, 哪怕想到离别, 也只不过婉转又关切的,一笔一划在纸上记下将要对他说的话。
不知不觉,待到她罢笔, 才察觉竟然攒了厚厚一沓。
十几张信纸上墨迹清晰,用词遣句很是内敛, 若要细细斟酌,又像是从每个字里,都含着对他的眷恋。
到底是亲自看看他一路走来的,临到此时,心中更多的,还是疼惜与爱怜。
她将书信仔细封好, 和燕承南给她的那些金裸子并在一处放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燕承南近来仍旧很是忙碌。
他倒从未闲暇过。
越到紧要关头,便有越多的不可说之处。
各方势力皆被打压得不敢冒头,权臣、重臣也大都归顺服从, 就算有些明哲保身的,在明面儿上,也不敢忤逆他。
毕竟是占嫡占长,在东宫稳居储君位置多年的他,纵使有些弟弟们不懂事,被怂恿着要跟他闹事,威吓一番,便足够了。若还不知悔改,一意胡来的,他也只得狠下心肠了。
整日下来,总有些许工夫无事可做,教他不由得的,又会想到孟秋。
窗外,大雪纷飞,堆积在梢头,将海棠枝子压得折腰。白茫茫一片,放眼望去,只见得银装素裹,为偌大的燕宫都覆上冰寒雪冷,愈发衬得薄幸无情。
屋里点着暖融融的烛火,灯烛噼啪轻炸。
一片静谧之中,这细微的动静便更为显著,教燕承南略微回神。
可下一刻,廊道中急促匆忙的步履声紧跟着传来,近乎疾步跑着,连叩门的力度都尤其焦灼,“殿下!殿下!陛下病情又重!”
“……御医怎说?”他抬眼循声看去。
那郎官跪倒在地,风雪从门外扑进来,携着凛冽寒意,教整个屋子都倏而冷清至极。
“说、说是……”郎官朝他俯首拜下,颤声道,“恐怕熬不过今夜了!”
湿寒的潮气掺杂着些许梅花冷香,顺着风儿,夹杂着雪沫,涌入肺腑,直教人冷到骨子里头。
他神情不改,只怔然一瞬就即刻吩咐道,“且都准备妥当罢。”
“喏!”
皇帝重病,消息却瞒得死紧。
除却几位身居高位的主子,连朝臣都无所得知,更别提区区在宫墙内混日子的孟秋了。
她百无聊赖的赏雪,却乍然听到脑海中清脆的“叮——”声响起。
【您已获得「时空碎片」1】
“……已经要到了吗?”她愣怔着。
无人应答。
“叮——”
【您已触发「时空碎片」1】
至此。
星星点点的碎光如流萤般飞舞着,密集似雨雪霏霏,朝孟秋拥挤着,聚集着,乃至将她整个儿覆盖住,尽数笼罩在光幕之内。
清晰鲜艳的情景如画卷般,越过岁月长河,将本该发生、已然发生的一幕幕景象,在她眼前铺陈、展现。
——凛冬。
金銮檐头上积满霜雪,将琉璃瓦映衬得隐约苍白,连同底下行色匆匆的宫人,也个个儿面无血色。
殿宇深处,皇帝已然日薄西山,危在旦夕。
皇帝病容骇人,虚弱到讲不出话,唯有嗬嗬嗤嗤的喘息声,宛若将死之前的咒骂,包含着痛恨与不甘,堪称怨毒的,死死盯着床榻前的人。
活似是想将他拽进地狱里,共着自个儿一路,就此奔赴黄泉。
他对此却不甚在意,只不过是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端着的那碗汤药,泼在了暖炉里。
呲啦一下!青烟熏然腾空,再飘飘荡荡散开,惹得满室药香骤然浓郁。
“滴答”……
瓷白盏子里的最后一滴汤药落下,溅碎在香炉边沿处,再流淌而下,惊觉其宛如啼痕。
“禅让诏书已备好,玉玺之争亦无必要。”他言辞冷情,淡淡道,“父皇大可安心去罢。”
话音落,皇帝霎时目眦欲裂,刹那间,喘不过气似的,仿佛濒死的池鱼般,面色愈发青白难看,直教人觉得不消一时三刻,他便要咽下这口气了。
自始至终,年轻郎君在旁冷眼旁观。
他漆黑瞳仁里冰冷如凝霜,沉郁又薄凉,毫无半点人气儿。静静看着皇帝时,更仿若是见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般。
风乍起,雪落不止,掀起白雾苍茫——
细碎如星辰的光点尽数散去,湮灭在空中,教所有画面都一并逐渐淡去,乃至消失不见。
孟秋却怔怔良久,难以回神。
一阵寒意涌上心底,她先于惧怕而感到的,是一言难尽的酸涩痛楚。
“……皇帝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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