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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符箓果然没什么用。”
谢安听到响动,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为陶侃的命运担忧了起来。
“请问这是豫章太守府邸吗?在下龙虎山正一道张师古,奉家师之命,前来伏魔安宅!”
谢安的叹息声还没落尽,众人头顶上忽然传来了问话声。
听到问话,大白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管来人有没有本事伏魔安宅,至少他不是来搞破坏,捣乱的。“正是,这里正是!”大白鹅赶忙提高声音回答。
“妖孽,休走!”
然而,来人根本就没搭理它,房顶上又簌簌的响了几声后,整座院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看来只不过是个打岔的。”
大白鹅等了又等,始终不见院子里再有声响,终于嘀咕了一句。
“这都三更天了,要不然睡吧?”
王羲之见它一直歪着脑袋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劝说了一句。
“三更天怎么了,天亮了吗?一夜过了吗?!这才三更天,你就忘了我和周访的对赌,小王,咱俩到底算不算交心的朋友?!”大白鹅脖子一扭,果然激动了起来。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弄得王羲之有些灰头土脸。
“那咱就不睡,等它一夜。”
王羲之尴尬笑笑,不再多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阵,周访府里突然有一只鸡叫了。
“鸡叫了,鸡叫了!”
王羲之和谢安正坐在床边打着盹儿,大白鹅扑打着翅膀,一跃而起:“我赢了,赢了!”
“赢什么,天不是还没亮嘛。”
谢安揉了揉眼睛,朝着窗外看了看,继续打盹儿。
“是啊,是啊……”
王羲之梦呓似的接了一句。
“你们,你们,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都睡着了!”
大白鹅跳着脚数落了两句,忽然意识了什么,立刻没好气地嚷了起来:“噢,我知道了,你们和周访那老头子一样,也等着拿我当主菜呢,没门,绝对没门!王羲之……”
“哐哐!掖好被褥,小心着凉!四更天咯!”
远远传来的打更声,瞬间把大白鹅给噎住了。它看着王羲之两人,又望望门外黑漆漆的夜幕,最后,瞪着鸡叫的方向破口大骂:“这才几更天啊,就瞎叫,信不信我阉了你!”
“咕咕……咕!”
那可怜的公鸡,刚开始叫第二声,听到大白鹅的骂声,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这样,大白鹅一会儿指责王羲之两个不支持他,一会儿又和周访府里的各种家禽、家畜、宠物,以及一些莫名其妙发出来的响动较劲,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周访带着一家老小来表达谢意了,大白鹅却累得睡着了。
“府君,您这是?黑眼圈怎么更严重了?”
谢安眼睛最毒,只在周访脸上扫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事实上,上次初见周访时,他也看到了周访的黑眼圈,只是,天性谨慎,让他不便在没弄清楚状况前,贸然指出来。现在他很清楚周访家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于是便直接说了出来。
“这,这个……”周访尴尬地笑了笑,望着王羲之很肯定地说:“总之,这跟那闯进我家,问我要木鱼的道士无关,跟我家前几日的家宅不宁更没有任何关系,有了公子几个从城隍庙请回来的安宅符箓,我家已经像当初那么宁静和谐了,呵呵。”
“那府君您昨晚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怎么会?”王羲之也有些纳闷。
“我祖父那是被你们那只鹅折腾的!”周访的孙子周楚喊了一声。
“是啊,昨天晚上原先那些怪事都没了,可,可就是公子那只鹅闹得太凶了,甚至比那些怪事还让人闹心,根本就睡不着,谁也睡不着。”周访的小儿子周光笑着说。
听到这些人的控诉,王羲之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实话,他和谢安昨晚上也没睡好啊!
“如今后顾之忧已经解除了,老夫今日就可以动身,咱们去建康救我那亲家翁去!”
看到王羲之似乎有些难以下台,周访赶忙转移了话题。
“可是,老府君,这算起来,您可有七八天没好好睡觉了,此去健康路途遥远,晚辈担心您路上支撑不下来。”王羲之表情尴尬地说。反正已经在豫章城里等了好几天,也不差这一天。还不如让周访好好睡一觉,再去救人也不迟。
“无妨,俗话说救人如救火,再也不能耽搁了,况且我们救的还是一位大义之士。”周访笑笑,转头问小儿子周光:“车马都准备好了吗?”
“启禀父亲,一切准备停当,马车送你们出昌门,从章江渡口上船,然后,沿江北上,顺风顺水的话,一两日便可到达建康。”周光恭恭敬敬地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等上了船,老夫请你们吃现捞的生鱼片!”
周访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分别抓住了王羲之和谢安的手,拉着他们就往门外走。
“鹅,鹅,我的鹅……”王羲之望着卧在门边呼呼大睡的大白鹅喊。
“你放心,它对我们家有恩,又赢了和我的对赌,多盘桓几日并不打紧!”周访笑着说,脚步更加地轻快:“等到我们家人对它表达完谢意,自然有专人护送它回建康的!”
“什么?!我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一晚上鸡呀、猫啊、狗啊,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大白鹅迷迷糊糊听到周访说的,立刻爬了起来。
随后,它便摇摆着愈发肥胖的身子,半梦半醒地追了出去。
周光等人见状同时笑了起来。
等到笑声落尽,有人幽幽地说:“这鹅可真有意思!”
“是啊,它可真好玩!”周访的孙子周楚接了一句,竟有些恋恋不舍。
另一边,金岚儿昨晚本想来周府作祟,却被从龙虎山下来的道士张师古给缠住了。
“臭道士,你有完没完!”
眼看着张师古又追到了自己跟前,金岚儿实在无语到了极致:“我都说了那是豫章城外三十里玄天观的流云子做的,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我还有事情要办,识相点,离我远点!”
“流云子……哼,豫章太守和他秋毫无犯,他为何要搅扰得别人家宅不宁?”
张师古质问了一句,手里的宝剑又刺向了金岚儿。